虞清清手臂上植入的皮肤,在两个星期的时间里没有发生任何排斥现象。
医生检查过,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些时间里,虞清清就像是个木偶人,竭尽全力的配合医生治疗。
手臂上的那块植入的皮肤,在她看来,却恶心的想吐。
那么大块丑陋的疤痕,竟然在她的身上。
也是,她的身体早就满是疤痕了,又何必在意这个伤疤。
3月18日这天,原本阴霾的天空,也被灿烂的阳光所替换。
病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虞清清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连眼睛也不转。
这样的她,就像是10年,在巴黎。
乔初颜走进来的时候,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
这两个星期里,身边没有了清清的陪伴,无论做什么,他都没有丝毫的力气。
回到家里再也没有了温婉的妻子在等着他,再也没有人对他嘘寒问暖,再也没有人环住他的脖子撒娇。
就好像心,突然间被人割掉了一半。
离病床越来越近,他伸出去触碰清清的手,脑子中闪过了什么,却停在了半空中不敢逾越。
是啊,她醒来了。
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任性撒娇的米雪,而是虞家的二小姐。
虞清清转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眼前的人儿。
乔初颜的下巴满是胡渣,看来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刮过胡子了,原本精神抖擞的脸庞,此刻看起来也颇为憔悴。
这两个星期里,江子曦对他步步紧逼,南城的金融界也因为他们两个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江子曦的实力有多么强,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这是关于清清的问题,他不想放弃,更不想放手。
虞清清伸出手去触碰他满是胡渣的脸颊,淡淡的说:“初颜,你瘦了。”
仅仅是这五个字,却让乔初颜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哭了起来。
他握住虞清清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热泪盈眶。
虞清清看到他哭,却是笑了,她说:“初颜,你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好哭的。”
哭…是啊,他在哭什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呢?
乔初颜不停的摇着头,否定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即便是被软禁在这个病房里,虞清清也知道乔初颜过的不怎么好。
是啊,像江子曦那样的恶魔,连她这个结发三年的妻子,都可以硬生生的逼死。
更何况是偷偷隐藏她踪迹那么多年,甚至带着她在巴黎注册婚姻的乔初颜。
江子曦有多么的卑鄙,别人不知道,她虞清清知道。
因为,她亲自经历过,也亲自体会到什么叫做肝肠寸断。
她的这颗心,早在10年的时候,就起不了任何波澜了。
此时,也是如此。
现在对她来说,甚至都不知道每天为什么活下去。
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也没有了任何的期盼。
如今对她来说,唯一坚持没有放弃的事情,就是活着。
2010年夏至,江子曦揪着她的领子,发疯似得嘶吼着:“虞清清,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死的话,你大哥,你妹妹,包括高雅,我都会让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