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画便好了。”
雪舞还要说什么,阿蛮忙拉住她的袖子道:“不用担心,上次的妆便是姑娘自己画的,她可比我们要手巧的多了。”
雪舞满面惊讶,加上知道怀墨染心情不好,遂便跟着阿蛮离开了。
而此时,怀墨染终于忍不住,沉声道:“藏心。”
藏心自帐外走进来,见着怀墨染的装束,他先是一愣,旋即目不斜视的垂眸道:“主子可是要问太子殿下去了哪里?”
怀墨染轻轻一笑,一边描眉一边摇头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你怎么可能不告诉我,我是要你好好看好红粉白,这小家伙儿昨儿醒了一次,我怕它今晚会醒,又被有心人盯上,所以你一定要给我看好了它,知道么?”
藏心微微颔首,怀墨染这便拂手让他出去。可藏心杵在那里没有动,而是一脸犹豫不决的望着怀墨染。
“怎么了?”怀墨染见他不走,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敛眉疑惑道。
藏心沉默片刻,而后抬首望了望顶上,喃喃道:“我今儿看到太子殿下跟穿云交代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什么。”
“唉……”这时,一声叹息声传入两人的耳中,下一刻,穿云便无声无息落入帐篷内,他哀怨的看了一眼出卖了自己的藏心,摸摸脑袋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耳力竟然这么好。”他分明记得,他和百里邺恒说话的时候,距离这家伙还是挺远的。
怀墨染见到穿云,面上带了一抹冷淡的笑意,她转过脸来,继续漫不经心的上妆,却连话也不问一句。
穿云却在这诡异的安静中,感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最后,不等怀墨染开口,他便老老实实交代道:“姑娘,主子只是怕您误会,所以才让属下瞒着您的。其实……他是和沈祭司出去了。”
怀墨染的手微微一顿,一条眼线便画的歪歪扭扭,她不急不缓的将那线擦去,而后继续仔细的描绘。
“这不能怪我们主子,因为沈祭司总是跟主子说些神神叨叨的话,所以主子很好奇,这便只能赴约了。”穿云见怀墨染依旧没有理他,这便有些急了。
神神叨叨?怀墨染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旋即她冷冷开口道:“什么神神叨叨的话?”
穿云有些犹豫不决,怀墨染冷哼一声,淡淡道:“不说便罢了。”
穿云忙道:“属下说……”
怀墨染这时已经上好了妆,她缓缓起身,踱步至穿云的面前,淡淡道:“说罢。”
穿云思忖片刻,方艰难开口道:“这是属下那夜路过主子那里,自己偷听到的,沈祭司声称能够卜卦,算出您的前世……还说,您只是一抹魂魄寄在真正的怀墨染的身体中的,说不定哪一日便离开了……”
怀墨染有些意外的望着他,面上终于变了颜色。东篱曾经一口笃定她是妖物,那时她便知道南疆的一些人定会一些秘术,可是没想到的是,沈画依竟比东篱还要厉害,一下子就看出她的本质了。
只是,她很好奇的是,沈画依既然知道百里邺恒很在意这些,为何不直接告诉他,说不定他会因为害怕而离开自己呢?还是……她根本探查不到自己的前世,只是想用这种鬼话,骗他和她出去。
想至此,怀墨染的面上染了一层寒霜,她一手拍在桌子上,凝眸望着穿云道:“所以说他们两个如今是趁着我没看到,每日里郎情妾意喽?”
穿云忙摇摇头,恭谨道:“姑娘莫要多想,据属下的观察,主子对沈祭司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看着一脸笃定的穿云,怀墨染只是轻蔑的冷哼一声,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何况他百里邺恒本就是个花心的主,又怎么抵挡得了美女的诱惑呢?何况现下都什么时辰了,那王八羔子还没回来,她怎么可能相信,他对那女人没有一分半点的好感?
“姑娘,您别这么笑……”看着此时一个人站在那里,笑的奸诈狡猾的怀墨染,穿云终于忍不住道。
怀墨染偏过脸来冷冷的睥睨他一眼,他立时将头埋得低低的,怀墨染冷哼一声,淡淡道:“如今我才发现,穿云你最近的废话真多。”简言之就是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一堆。
穿云面上闪过一抹无奈,他不记得除了刚才,他这几日说过什么废话。而且,刚才他也没说废话啊,不过……他瞄了瞄怀墨染,一脸好奇道:“姑娘,那沈祭司说的是真的么?”
藏心此时也睁大眼睛一脸好奇的望着怀墨染,毕竟这种诡异的说法,他也是第一次听到。
怀墨染微微叹息,旋即缓缓踱步至那风铃前,一手百无聊赖的玩弄着风铃,一边喃喃自语道:“我怀墨染,不管在哪里,不都是一抹孤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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