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业

订单有什么看法？”

    罗子芳犹豫了一下说：“以前也不是没有一笔订单发家的事情，也许胖子运气好吧。总之车间的事我二话没有，其他事，小陈你要费心。毕竟……”听罗子芳这么一说，陈曦就明白了，他这心里没底啊。

    陈曦也不在多言语，事情处理完就知会了罗胖子，准备去广告公司看看，那些业务就算公司不做，也能介绍给别人做，总不能把关系扔了。

    如此过了几日，对方派人来考察了，罗胖子对一行人那是无微不至，就差没给洗衣做饭了。日夜三陪，喝的好几次几乎闹到进医院。看的陈曦觉得胖子也不容易。

    周日胖子起了个大早，专门在公司门口等着，笑眯眯看着每一个上班的员工。看的人毛骨悚然。等员工都到齐了，罗胖子宣布，那个30万套礼品的订单正式签订了。只等对方订金一到，就要开始生产了。说的时候一只眼睛斜着陈曦，陈曦只能低头苦笑。

    “小陈啊，所以说这就是我能当老板，你却要给我打工的原因，懂不懂？”罗胖子在办公室笑的一张胖脸上连眼睛都看不到了。“实话告诉你们，其实对方的订金已经在我手里了，这张支票就是。”胖子捏着一张支票，在办公室巡回展示，活像开屏的孔雀。嗯胖孔雀！

    “不对啊！老板。怎么才20万，这个订单怎么也要做到3000万，就算只收10%%u4e5f要300万才能开工吧。”看了支票上的金额，陈曦蒙了。

    “你懂什么，对方解释过了，因为主管订单的高管这次也过来考察，如果要安排转账的话，一定要高管回到公司。这几天你老板我把他们陪的舒舒服服，他怎么舍得马上回去，这张支票是人家临时动用的机动资金。”胖子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合同上也约定了，第二笔订金会在样品完成后支付，产品生产途中还会有一次抽检，抽检合格后会再支付20%%u5b8c成订单送货到仓后会支付50%%uff0c剩余的20%%u5219要在春节礼品发送之后再付。懂了没有！这张支票你先收起来，等周日过了去入账”若真是如此，的确无话可说，陈曦也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了，但是心底却有种隐隐的不安。

    过了一日，果真出事了。这天因为等着样品的原材料到位，原来的订单也都做完了，公司里并没有什么事，陈曦正准备早退的时候，罗子芳打电话过来：“胖子那边出问题了，你现在在哪？”

    陈曦心头一紧，赶紧说：“我还在公司，具体什么情况？”

    “电话里不方便，你等我过来。”说罢，电话就挂了

    陈曦这个时候握着手机，心里有些乱了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等到罗子芳回到公司，终于明白了，那伙人果然是诈骗的。他们利用罗胖子急于签订合同的心理，减少订金给付，然后签订合同后，趁罗胖子放松警惕，就开始暗示要求回扣。罗胖子自然不愿意马上就给。对方自然的提出就以订金为限，只要支付20万的回扣就行了。罗胖子暗思就算订金退给他们了也无所谓，制作样品的材料费用并不是很高。同意支付这笔回扣。对方阴毒的地方就在这里，周六周日银行是无法进行支票兑付的，自然胖子只能从自己的账户上支取20万给对方。然后对方灌醉了胖子就消失了，等罗胖子清醒过来感觉不妙的时候，那张有着订金的银行卡还在，但是钱却没有了。罗子芳叹了口气：“小陈，公司里你呆不了了，这件事对老罗影响太大，只能委屈你了。”陈曦呆了一下，苦笑起来。确实，这个黑锅还只能由他来背，不然公司的人心就散了。

    “你还年轻，本事又不错，在哪能没口饭吃，老罗这次摔了个大跟头，缓过来估计要好几年，留下来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明白，罗师傅，黑锅我就背了，也不会再外面乱说，老板那边我就不再打招呼了，工资你给我算算，趁现在赶个早走了算了。”陈曦心里不太舒服，也不想再多说。

    “工资的事，你过几天找我就行了，老罗那边暂时不要刺激他。让他休息几天。”罗子芳顿了顿，本想还说点什么，结果什么也没说。

    陈曦也不上楼收拾，背着包就骑车走了。

    第二天没有早起，还挨了父母一顿牢骚。不过他也不在乎，已经失业了，先休息几天再说。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份工作，经过罗胖子这件事后，市里的礼品行业估计是没戏了。他们大都跟罗胖子认识，碍于面子也不会接受陈曦了。贸然转行难度不小。

    陈曦头脑不错自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二话不说，登陆数家招聘网站发送无数简历，更兼具了解了市里公司的招聘内容，开始选择重点了解目标。这个做法来自于毕业后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中，当初陈曦南下寻求发展时，在一家公司的招聘会上面试，没给对方留下印象。不服输的陈曦多方了解后，找到了这家公司的生产基地，越过对方的招聘人员，直接和人事部交流。而人事部那边以为是招聘人员通知过来的。留下陈曦的简历，最终他顺利入职。其实说穿了一钱不值，一般公司去普通的招聘会上的人在公司里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决定录用与否的还是要看人事部。只要过程中不被撞破，完全可以绕过招聘人员的初次面试。并且由于先于其他人面试，可以很顺利的留下较深的印象，这就是先发优势。当然你的简历要在对方门槛以上。只要过了门槛，录用谁就看你的临场发挥了。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对方不知道你够不够好。

    忙了一上午，陈曦却并不满意，自己的那点水平，在小公司确实实用，什么都能做的多面手，很讨老板欢心。但是在一些大公司，需要的就是专注，更加专业的技能，这点上陈曦并没有什么优势。

    在中午高达36度的气温下，基本上没人愿意出门了，但是陈曦不得不出门，家里的空调坏了。虽然他自己其实并不喜欢吹空调，基本上不开，但是父母不行。母亲大人打发他去找个修空调的师傅过来。本来这就是一个电话的事，不过按母亲的理论，亲自去找对方会更为重视，这倒是和陈曦的面试理论不谋而合。不愧是一家人。修理店并不远，知会了对方一声后，陈曦却不愿意早早的回去，决定出去逛逛。

    没过五分钟陈曦就觉得自己脑子坏了，大热天在黑色柏油路上骑车。地表温度肯定突破50了，衣服已经有种黏黏的感觉。见情况不妙，陈曦转向乡江方向，准备去江边乘凉。乡江虽然号称江，实际上只是比一般的河流更宽一些，远没有长江之类的水量充沛。这条与小城市擦肩而过的河流成就这座号称粮仓的城市，也成了夏日市民纳凉、戏水的去处。不过很少有人会在正午太阳正烈的时候过来。

    陈曦到了江边的防护林，一进林荫扑面而来的江风吹的车都把不稳。凉风爽的陈曦打了几个寒战，立刻精神了。支好车，前后上了三把锁，不是他太夸张，实在是小偷太厉害，当初那辆旧车，手指头粗细的钢锁直接让人夹断，眨眼的功夫车就消失了。这新买的电动车不得不谨慎。

    这片防护林是桦树林，桦树是江边常见的树种，生长迅速。

    林子有个经营吊床躺椅的老人家，不过现在睡着了，陈曦也不去打扰人家，等一下付钱也行。找了个角落面朝江边的躺椅，直接躺下了，日光从桦树绿叶间丝丝透下，任然有些刺眼，陈曦拿胳膊遮住额头，什么也不想，就听见江风呼呼的啸声。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