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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团水上支队开始备战后,战地医院的准备速度居然是最快的。这件事让蒲观水大吃一惊。其实这个医院十分简陋。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担架,止痛用的大烟膏。找到枪子位置的探针,挖出子弹用的一些刀具,还有缝合伤口用的针线。以及包扎用的绷带。保险团的战士士兵标牌上都有血型这项,测试血型的手动离心机,抽血输血用的针管,输送生理盐水用的吊瓶,本来就装在固定的盒子里面。现在拿出来检查一遍就够了。
这次船队里面的随军医生有两个排共24名,对着条例检查完了设备之后。两个排的运输队和军医队组成了战地医院。大家把东西扎好,准备随时出发。
陈克从不认为组建军队医院会打击士气,相反,陈克认为让伤兵在战场上嚎叫才会对士气造成沉重的打击。只有士兵知道自己绝对会接受最尽心尽力的治疗,大家才会放心去战斗。
相对于战地医院,其他部门虽然组建的更快,可准备工作远没有那么迅速。侦察兵一拨一拨的派了出去,参谋们对着图纸进行研究。行军和兵力部署。枪支弹药的安排。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事。
这次船队上不仅有侦察兵,还有工兵部队。甚至带的有一定量的炸药。作为总指挥的章瑜到清单上的这些玩意,更加确信了上级的意图。如果不是早就有打围子的打算,带枪支弹药就够了,没有任何必要携带炸药这种危险的玩意。不过这些保险团内部的事情没必要对蒲观水这个外人说得那么清楚。
得知保险团水上支队已经决定出兵,蒲观水感觉十分惭愧。不过蒲观水也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他直截了当的问章瑜,“章队长,你有什么任务要我来做么?”
章瑜其实很想蒲观水这个安徽新军的协统到底有多大能耐。如果可能的话,章瑜更希望这位新军协统能够带领新军去冲锋陷阵。但是现在愿望破灭,章瑜也不想多生枝节。“蒲协统,这次就不用你上阵了。但是下次的话,不知道可否劳烦蒲协统先去围子交涉一下。能不打仗,我觉得暂时还是不用打。哪怕是先要出半个月的粮食,让百姓们渡过这些天。我们保险团也好从容调兵和物资过来。不然这枪支弹药补给不上的。”
“这个么,我会想想办法。”蒲观水觉得章瑜的想法很对头,虽然现在保险团相当一部分军火都是蒲观水提供的。但是蒲观水已经不把自己当作新军待了。
章瑜接着说道:“关键是弹药。甚至弹药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复装子弹。”
这其实不是章瑜的见识,在军事会议上,陈克曾经对高级军官们谈及此事。未来保险团即将进入大规模的作战。在这个时代,保险团必须得有现代的军队。听够了同志们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之后,陈克笑着解释了自己的计划,保险团必须建成一个能够自我维修各种缴获枪支,而且能够生产复装子弹的兵工厂。“复装子弹”主要是需要底火、火药、弹头。弹壳可以使用旧有的弹壳。而且还有缴获的敌人子弹弹壳补充。
听了章瑜的话,蒲观水微微皱着眉头。他没想到这位保险团的水上支队支队长居然有如此的见识。章瑜也不更多的解释,最早派出去的侦察队已经把前方五里的行军路线确定好了。完了草草绘制的路线图,章瑜站起身来,“蒲协统,我们就要出发了。劳烦你把新军的兄弟们好,和我们的留守人员一起守好船只。行么?”
虽然知道章瑜的要求非常合理,但是自己那么想拯救百姓的姓名,现在却不能上战场,蒲观水只感觉到一阵愧疚。“一定不辱使命。”蒲观水正色答道。
一阵响亮的军号中,保险团的大部队按照配置排好了队列。战士们有些知道要打仗了,却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章瑜也不多话,“出发。”他喊道。赤红色的镰刀锤头党旗高高的被旗手举起挥动,接着政委李照领头唱起了军歌,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人民的子弟,
我们是人民的武装,
从无畏惧,
绝不屈服,
英勇战斗,
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
中华的旗帜高高飘扬。
听!
风在呼啸军号响,
听!
革命歌声多嘹亮!
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战场,
同志们整齐步伐奔赴祖国的边疆,
向前
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向最后的胜利,
向全国的解放!
”
虽然并不知道子的目标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大部分战士战士甚至不知道革命是个什么概念,他们更没有解放全中国的概念和抱负。但是在军歌唱起的时候,这首与安徽地方凤阳花鼓全然不同的乐曲也有着全然不同的感受。大家知道要打仗了,知道前方就要遭遇敌人。胸中有着畏惧,但是这畏惧却没有让一个人放慢了自己的步伐。也没有一个人有临阵脱逃的念头。因为长久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与同志们并肩前进,并肩面对各种艰难困苦。保险团的战士们跟着政委一起唱只属于自己部队的军歌,长长的行列几乎是同时开始了行军。
几乎在这同时,二十多里外的刘家铺围子前,灾民们也开始行动了。近千号灾民中没有哭喊,没有哀求。在闹灾的几个月以来,能够哀求的,能够哭喊的他们都已经用尽。但是这围子大门几个月来如同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现在抗不住饥饿与疾病的亲人已经去世了,即便有奄奄一息的,也不过是今天死明天死的区别。大家唯一的生路就在于能否破了围子。着那几丈高的围墙,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再哭喊。反正都是死,不是被打死,就是拼死。只要能冲进围子,拿到粮食,那些奄奄一息的家人,还有自己都能够活下去。
围子上头早就注意到了这些人,高高的望楼上的铁钟,还有围子里面的铁钟敲了很久,围子的墙头上黑压压的都是人,鸟铳,还有其他火器,黑洞洞的枪口冲着外面。长枪的枪头,大刀,则闪烁着金属的光芒。少说也得有一百多人在严阵以待。和这些百姓们只能称为简陋的武器相比,他们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了。
刘八爷是围子的主人,他今年不过四十出头,是个很孔武有力的汉子。其实今年的水灾刚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演变成现在的模样。春末夏初,正是庄稼疯长的时候,天降雨水可是好事,但是谁也想不到,这雨一下就是60多天。眼着地面变成了池塘,池塘变成了湖泊,湖泊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和其他围子一样,刘八爷严令不允许开围子的大门,所有的妇女和男子都分开居住。整顿围子内部的秩序,外人坚决不许进来。刘八爷在这刘家铺也算是很有声望的人,和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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