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年接下来的话。
而赵承年也已经豁出去了。这几天部队里面都在讨论分回各家地的事情。各种说法都有,有些是只想要回自己家的地,有些人提出了不少地已经无主,到底该怎么处理。趁机捞一把的想法极为露骨。还有些战士希望干脆重新划地。
这些讨论都是私下进行的。水灾大家都见过,但是这次水灾发生之后,有一个强有力的团体把大家聚集起来,带着大家熬过了水灾。这样的事情大家从未遇到过。
每次大灾都伴随着各种罪恶。人直接被大水颜色的数量其实并不多,大部分死亡都是灾后的瘟疫,饥饿引发的。而大部分仇恨都是在灾后抢夺土地中结下的。保险团的出现,让这次水灾之后的凤台县居然维持了基本的秩序。以往的种种痛苦和罪恶居然都没有发生。而无论是保险团的战士,还是围绕着保险团的灾民们却都感到一种莫名的担心。几个月来,他们已经习惯了保险团的存在,接受了保险团的地位。可保险团要把大家的将来带向何方?这是大家都不理解的事情了。
赵承年盯着陈克,与会的所有人都盯着陈克。这个人曾经在大水中救过他们,这个人曾经带着他们干掉了曾经在凤台县名声赫赫的张有良。现在大家能够在大灾之后,不用背背井离乡,好歹能衣食有着落的留在自己的故土上。能够活生生的,还算没病没灾的聚集在这里,都是拜这个人所赐。最重要的是,战士们很可能没有意识到,在他们内心中或许已经在期盼,甚至已经开始相信,这个人能够带给他们新的希望。
会场又沉静下来,赵承年到陈克认真专注的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继续说下去。这样的神态让赵承年感到一件事,从来没有人如此的在意过自己,在意过自己的话。从没有这样尊重过自己,这个年轻人是第一次被人重视了,而且是被能领着几千人的大人物如此重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突然从赵承年心中生出来,那是一种暖洋洋的,令人有些鼻酸的感觉。这一瞬间,他突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赵承年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陈克等了一阵,这才问道。
听到这话,赵承年从感动中清醒过来,“旅长,我就想问这么一个事儿。”
陈克了其他战士,大家的视线同样关切,这是大家共同的心声。在保险团已经基本控制了凤台县的今天,这是所有人都如此关心的第一大事。
“大家放心!这些地,我们保险团会主持着分给大家。”陈克高声说道。
“哦!”听了这话几乎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喊了一句。陈克没有把地据为己有的意思,每个保险团的战士都知道,但是听陈克亲自这么承诺,众人还是放了心。
“两年后我们就会重新分地。”陈克接着说道。
这话一出,很大的降低了众人刚才的兴奋。“为什么要两年啊,旅长。”战士丛中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同志们都是种地的,在这样的灾年,大伙觉得如果是自己重新垦地,耕种,需要多久才能和以前一样?”陈克问。
战士们不吭声了,他们知道答案。的确需要两年才能勉强恢复到平常年份的水平。
“大家想分地,不都是想分好地么?如果两年后,整个凤台县的地都是水浇地,大家分到的地不再是七零八落的,而是整片的水浇土地。这不比以前强多了么?”陈克喊道。
战士们被这话给震惊了,陈克所告诉他们的,远超他们的期待和想象。
陈克没有给大家留下胡思乱想的时间,他紧接着说道:“如果是平常的年景,也就罢了。现在是灾年。大家已经穷的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就剩了地可以种。既然是种地,为什么就不弄些更好的办法。开垦出更好的土地。是大家怕辛苦,怕累?还是怕什么?”
战士们不吭声。种地的辛苦大家深刻的体会过了,天灾,税收,重重的压着他们。辛苦一年能够吃饱,然后稍微赚点钱就是很不错的日子了。所以辛苦不是问题,但是如果辛苦换来的是未来更惨的日子,那还不如和以前一样。
“如果我告诉大家,今后的两年内。每个人能拿到自己种出来七成的收成。你们干不干?”陈克大声问。
“嘶!”这话震惊了会场。七成?很多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些本地的战士们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有拿到过比例如此高的收成。
而陈克接着抛下了另一颗重磅炸弹,“我们保险团会设立钱庄。每年的年息不超过八厘。你们愿意么?”
会场里面顷刻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目光着陈克,也互相对。每个人都从对方眼睛中到了震惊和一种隐隐的热情。如果是半年前,陈克就是口灿莲花也不可能让大家对这些话有丝毫的相信。半年来保鲜团的所作所为,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给了同志们信心。虽然他们依然不相信陈克所说的这些。可是不少人内心中却有种东西忍不住在跃动。让他们很希望自己能够相信陈克所说的话。
“如果我告诉大家,这一切都不是我自己出钱,靠大家努力干活就能做到,你们信不信!”陈克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询问。
战士堆中突然站起一个人,只见他脸绷得紧紧的,用一种颤抖的声调喊道:“陈旅长,我一直很服你。你是个人物。我就想听你说说怎么办。你要是能说清楚,我,我死了也跟着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