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认为政党政治让各种争吵持续存在,并且无限制的扩大化。只有彻底摧毁政党政治,建立起有日本特色的上下等级分明,下级必须无条件向上级负责,下位者向上位者“以死报效”的政治制度,才是日本走上兴旺发达的唯一途径。
看了陆军部与满铁的争执,田中义一心里面觉得很是失望。陆军部和满铁之间的关系极为密切,即便如此,现实利益依旧难以调和,甚至不得不采取这种近乎“议会讨论”的模式才能有所进展。
怀着失望的情绪,田中义一不得不在心里面自我安慰一下,“好歹在座的这些人不会自相残杀起来”。
“田中君,已经有不少商家提出从中国进口商品的事情,一些走私商人的买卖甚至做到了日本来。我觉得咱们需要把这些给好好管一管。”满铁的代表说道,没等田中义一回答,满铁的代表继续说:“请让我们满铁负责与中国的贸易吧。”
看着满铁代表真诚的目光,田中义一连嘲笑的力气都没了。
金六龄气喘吁吁的跋涉在朝鲜的群山中,凡是交通要道上都有日本人的关卡,临近夏收之后,日本人在朝鲜的管理越来越严。这几个月来,金六龄竭尽全力开辟的交通线遭到了很大的破坏。这并不是因为日本人破获了朝鲜志士的组织,以反日思想来衡量的话,当下的朝鲜人没有几个不是“朝鲜志士”。交通线必须有众多山村作为依托,日本人对山区的诸多山村实施了突袭,被袭击的村子所有人都被抓走。这些村落的房屋也没有浪费,当地移居来的都是一些日本人。日本方面用这个办法将朝鲜北部山区逐渐日本化。这给开辟交通线制造了无数的麻烦。
金六龄只能选择走更加远离大路的路线,日本人的触角暂时还没有能够抵达那些地区。累的满头大汗,金六龄筋疲力竭的在一块大山石边坐下。掏出毛巾擦着额头和脖颈上不断渗出的汗水,大口的喘着气,金六龄突然觉得一阵失落。他从不知道革命居然是如此艰苦的事情,在中国的时候,金六龄听说过人民党曾经在大水中起家的故事。听着那艰苦卓绝的奋斗过程,金六龄是真心被感动了。不过亲自实施革命的时候,金六龄才知道嘴皮子一碰说出的事情与亲自实践的过程到底有着如何的天壤之别。
坐火车从武汉途径几千里地抵达中朝边界要不了几天,也不用花费什么力气。从平壤步行到中朝边界就要花去将近两倍的时间,中间遇到的日本人制造的麻烦并不算太多,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在荒山野岭里面独自跋涉。如果不是心中怀着激烈的情绪,金六龄知道自己其实坚持不下来的。
口袋里面的干粮也坚持不了太久,毕竟是数次往返于这条线路上,金六龄知道再向前半天的时间,就有一个小山洞。那里储藏着从中国方面运过来的罐头等补给品,还有用树枝和草席铺设的床铺,至少到了那里之后就能真正的休息。
费力的站起身,金六龄向着补给点继续前进。有了罐头这些可以长期储存的食物,交通线就可以不依靠村落等居民点而单独存在。这些补给点稍加扩充补给后甚至可以提供近百人的粮食,能够支持小分队在山区长期作战。亲自在群山中行走,金六龄终于明白了维持几十人规模的行军与战斗的艰难,更是初步明白了什么叫做工业国才拥有的力量。只靠了这些补给点,金六龄已经在山区生活了超过一个月。
等到日头西斜的时候,金六龄终于艰难的到了补给点。然而在补给点里面已经有了客人。金成日和朴右熙还有另外两名朝鲜志士已经在里面。一见到这些同志,金六龄颇为惊喜。特别是朴右熙,大家自从分手之后就没有见过面。
不过金六龄很快就看出事情不对,因为几名朝鲜志士都是满脸泪痕。没等金六龄询问,朴右熙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带着哭腔,朴右熙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六龄兄!汉城起义了,但是日本军队大举镇压起义。死的人太多,汉江水都红了!”
正在金六龄惊愕的时候,金成日也起身说道:“六龄兄你不在平壤,不少同志忍不住发动了起义。可咱们的人里面有人叛变,日本人先把咱们的总部给围住。死了好些人,我是拼了命才逃出来的。”
汉城起义对金六龄只能算是惊愕,可平壤起义则是晴天霹雳。因为现在朝鲜志士在平壤的总部就是金六龄家。日本人围攻平壤总部,那就是说金六龄家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