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贵也不是空穴来风,欲将哥哥置于死地,张德贵这一次收购烟土戳的窟窿太大,足以将张家扫地出门,百分之三十的赔付已经把张家的浮财全部扫完,接下来张家就要变卖土地和房产。张有贵躲进自己寝室里想了一天一夜,天黑时双手捅进袖管里假装出门转转,转着转着就转到了郭团长的府邸,守门的警卫认识张有贵,问张有贵来找谁?张有贵说,他想找郭团长聊聊。警卫担心张有贵有诈,搜遍张有贵全身,这才进去通报,郭团长在自己的办公室接见了张有贵。
郭团长感觉有点奇怪,问张有贵有什么事情?
张有贵看看屋子里的其他人,欲言又止,郭团长明白,屏退左右,张有贵这才说:“我来向郭团长汇报,我哥哥张德贵替日本人办事”。
郭团长闻言大惊,担心张有贵有诈,弟兄们不和相互间诬陷之事有之。于是进一步问道:“你可有证据”?
张有贵说:“撇撇沟被打死的豺狗子就到我家来过,我二哥张德贵常给豺狗子办事。并且给钱营长提供假情报。还有,这一次搭伙贩运烟土的那个邢小蛮说不定也是个日本特务”。
郭团长为了稳妥起见,先将张有贵带到一间僻静屋子,先让张有贵坐在屋子里稍等,然后给刘副军长打电话,汇报了张有贵检举张德贵的案情。
刘副军长指示郭团长:“先将张有贵控制起来,不让张有贵出屋,我随后就到”。
郭团长指示勤务兵给张有贵端来茶水,还关切地问张有贵:“吃了没有”?
张有贵有些心神不宁,站起来说:“如果再无其他事,我就先回去”。
郭团长让张有贵稍等:“你反映的案件重大,等一会儿县上来人了,你再给人家说清楚”。
张有贵说他想屙屎了。
郭团长明白,张有贵实际上是想溜走,他让勤务兵跟定张有贵,张有贵蹲在茅房里有些后怕和后悔,郭麻子会不会把他也一起牵连进去?看样子他做了一件傻事,中国古往今来不乏“一人犯罪株连九族”的事例,难道说他张有贵就能逃脱得了干系?想到此张有贵不寒而栗,人无千虑必有一失,他张有贵简直昏了头,竟然把自己的脑袋硬塞进胶锅里头!
后悔有什么用?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张有贵知道茅房门口有卫兵守护,他想逃走已不可能。蹲久了,站起来时眼花头晕,不下心摔倒,稀屎粘了一手。张有贵提着裤子出来,看院子内灯火通明。
郭团长对待张有贵还算可以,吩咐勤务兵给张有贵端来了洗脸水,让张有贵蹴在院子里把手洗净,然后又把张有贵关进一间独屋,让张有贵耐心等待。
突然听见汽车声响,郭团长以为刘副军长来了,走出院子迎接,岂料那汽车根本就没有过郭团长这边,而是直接开到张德贵家院子门外,张德贵被五花大绑带到县城。
郭团长又给刘副军长打电话,询问将张有贵怎样处置?刘副军长在电话里命令郭团长:“你亲自把张有贵带到凤栖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