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山村掠过凛冽的风,隐隐约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豆瓜爹好像有点不相信村里的男子汉全部死光,可是他却不希望豆瓜再回这个家。豺狗子有一句话说对了:把世事看开些。是呀,他已经活了五十多岁了,还打算活多久?
那边屋子里豺狗子正跟自己的儿子媳妇在炕上干那种破事,豆瓜爹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反正睡不着,索性穿上衣服开了大门站在村子中间,看一颗流星划过,留下瞬间的光明。自从漏斗子知道了豆瓜爹的苟且之事以后,豆瓜爹几乎跟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断绝了往来,,想这个村里几十年来的风云变化,该死的已经全死了,活着的还得为苦涩的日子打拼,当年郭子仪在村里跺一脚全村震撼,老家伙死了以后被儿子开肠破肚。谁家没有苟且之事只有灶君知道,可惜灶君不会说话。豆瓜爹一生活得太苦,这阵子才知道享受,别人愿意放啥屁就让他们放去,郭宇村的女人哪一个干净?
突然加身后响了一下,那豺狗子得了手,一声招呼也不打,径自消失在暗夜之中。
想开了,心里也就感觉不来羞耻,他开了们重新回屋,看见孙子醒来了,水上漂正在给孩子喂奶,猪尿泡似的**明晃晃地亮着,豆瓜的灵堂前豆油灯爆出一声脆响,一个念头一闪,立马牢牢地固定在豆瓜爹的心田:“何不借豆瓜媳妇的这二分水田,为自己传宗接代”?
念头既出,激活的**是那样的强烈,杀人放火儿女多、积福行善没老婆。遭报应是下辈子的事,这辈子先受活了再说。
灯油熬尽了,闪着一丝火星,孩子睡着了,水上漂当着公爹的面,把自己剥得干净,一点也不知道遮羞。那层窗户纸一旦戳破,谁还管得了许多?豆瓜灵堂前的最后一丝火星熄灭了,豺狗子刚走,水上漂又把自己交给面前的这个老男人耕耘,女人有时真可怜,总像一根藤蔓一样需要依附和缠绕。
老家伙得到了儿子媳妇的启示,毫不犹豫地爬了上去,猛然间打了一个喷嚏,鼻涕流了豆瓜媳妇一脸,大烟瘾犯了,下边的老牛软不塌塌地倒卧在水沟旁边边,显示出一种无奈和慵懒。
两只老鼠打架,发出吱吱的叫声,豆瓜爹从**山滚落,摸索着点亮豆油灯,看那两只老鼠在豆瓜的祭桌上争食祭品,其实那祭品也不过是几碗面食,那老鼠看见灯亮了,一点也不怯生,反而瞪起眼珠子朝豆瓜爹眺望,好像在讥笑豆瓜爹的无能。
豆瓜爹把老鼠赶走,按照豺狗子教给他吸大烟的办法,用铁丝烧了几个烟泡,正吸得起劲时突然听见豆瓜媳妇头蒙着被子,嘤嘤地哭。那哭声揪心,让人心疼。鸦片产生的幻觉在老家伙身上显现,豆瓜爹掀开被子,看那女人浑身光滑而皙白,他把女人抱紧,伸出舌头舐着女人脸上的泪珠,那眼泪总也流不完,竟然越舐越多,老家伙有点怜香惜玉,问道:“心肝宝贝,你为啥一直要哭”?
女人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我想豆瓜”!
窗外,远远地什么地方,猫头鹰的叫声凄惨而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