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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本王求娶你的时候,你便已经开始打听本王的身世了,是吗?”
慕淮安黑眸微暗,眼前渐渐浮现了那一年的场景,不等黄锦玉回话,他又继续说道,“那一年,母妃来找我,说父皇有意传位于我,如今只差一个由头,遂让我请战去南境。那个时候母妃身子不好,十日有五日咳血,见了许多太医,外医,仍旧于事无补,我原是想要去塞外寻一位贺神医,可是母妃执意于此,我也只能照办,第二日便请命前去南境。”
“那一日我正调遣兵马,想给敌军最后致命一击,好赶紧回朝,方不误了母妃的生辰。朝中母妃的亲信却突然传来消息,说父皇听信奸臣所言,误以为母妃是敌国奸细。等我赶回去时,母亲已经被秘密处死,我找遍了乱葬岗,只找到了母亲常日戴在头上的那只海棠步摇。”
“自那日起,我便将身上的白袍扔掉,换上了黑衣。锦衣夜行,远比白袍来的纯粹。”
慕淮安撩了撩袖袍,望着仅穿了片刻便沾染上污点的衣裳,一抹笑意渐渐在黑眸中蔓延,像是沾染了毒气的藤蔓,渐渐遮住了最后一抹阳光。
黄锦玉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对自己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只是他说的时候,那从骨头里渗透出来的悲伤与阴暗,让这个夜晚变得更加悲凉。
突然像是变了天一般,月光悄悄隐匿。
“王爷。”
“既然你心意未决,我便给你时间,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慕淮安起身,周身散发的幽暗顿时被寒冷席卷,他仿佛又是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慕王爷。
天边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一直淅淅沥沥到了第二日。
黄锦玉起身后,便换了一身女儿装,嫩绿色的外裙宛若帐外徐徐展开枝叶的嫩芽,翠丽明艳。
马车缓缓驶出秦山,她撩起车帘,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眉眼里尽是愁绪。
“怎么了,小玉儿,这样闷闷不乐的。”
因是下雨,黄瑾然和黄锦玉同乘一辆马车,原来若是黄锦玉在,整个马车都是她叽叽喳喳的话语,今日,她自上了马车便一直闷闷的,反倒有些不习惯。
“哪有?对了,三哥,打算何时和爹爹去黎瑶姐姐家提亲,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老是这样拖着可不好。”
一提起黎瑶,黄瑾然的脸色渐渐染上了红晕,突然有些后悔去招惹黄锦玉这个大魔头,他与黎瑶的婚事终究还要黎瑶的父母家人同意。
只是,黎瑶的祖母是个厉害人物,因为黎瑶母亲只生了个女儿,这些年没少受冷眼,就连着黎瑶的日子也不好过,黎瑶的婚事更是老太太捏在手里。
好在黎瑶父亲是个知礼的,无论如何也不愿纳小妾,这才给了黎瑶和她母亲体面。
“怎么了?是不是黎瑶姐姐觉得你是个木头桩子,没有半分情趣,不愿嫁于你?”
“不如我们回了永安,我带你去看看着永安城的画舫临桥,听说在那侍奉的多是才子佳人。”
黄锦玉见黄瑾然只顾着憋得脸色通红,一个劲的打趣他,越说越有些兴奋,竟真有些想去看看着画舫临桥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