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咱们俩的看法是一样的,不瞒你说,我也提醒过苏飞,觉得他行事太过高调,虽然他来到琼岭是受到吕氏默许的,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革命军占据琼岭,也相当于卡住了吕氏的咽喉。”
宁哲在这件事情上跟吕勐保持着一样的态度,但同样无奈的说道:“不过你应该很清楚,革命军本身就是站在财阀对立面上的,他们眼中的对错很纯粹,也不会衡量所谓的利益,我劝不住他们,也无力去劝他们。”
“我担心的是,一旦革命军的行为引发了吕氏高层的注意,情况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知道为什么你的星光公司可以在岭南生存下来,还生存的这么好吗?
因为财阀不会跟流民合作,也不会跟流民产生瓜葛,流民这个群体,就是财阀转移内部矛盾的一种工具,有了流民作为对比,才能让要塞人觉得幸福,你们就相当于吕氏折中的一个选择,让他们不用主动去跟流民接触,也能达到目的。”
吕勐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声音平稳的继续道:“财阀并不希望流民开化,更不允许他们拥有属于自己的思想,试图让流民变得清醒,本身就是很危险的事情,何况革命军的目的性还那么明显。
吕氏能够允许星光公司存在,因为你们追求的只是利益,而利益本身就是财阀发明出来的游戏,但是革命军想要做的,却是重写游戏规则,你真的应该劝苏飞收敛,继续这么下去,他无疑是在自取灭亡。”
“如果他能被我劝住,这个人就不是苏飞了。”宁哲抿了一下嘴唇:“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在私交的阶段,至于事业方面,我们基本没有共同话题。
在这一点上,你们两个人恰恰相反,你最近给我的感觉,越来越把私事和公事混为一谈了,就像我跟你接触的时候,是以朋友的角度,而你却总在把我向公事上引导一样。”
“咱们三个所处的世界不同,对于世界的看法当然也不会一样。”吕勐笑了笑:“我也是希望你好,希望能通过我的努力,让你跟吕氏捆绑的更加紧密一些,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财阀更牢固的保护伞了,对吗?”
“可财阀代表的是谁呢?”宁哲反问道:“吕氏财阀内部,都充满了勾心斗角,你要清楚,吕氏并不是你想象中的一个整体,而我也不可能跟整个吕氏捆绑在一起,从头至尾,我只是想跟你进行捆绑而已,但你却把自己献给了吕氏,你要清楚,我是一个流民,你总不能指望一个流民像你一样,去为了吕氏奉献一切吧?”
“或许你是对的。”吕勐这次罕见的没有反驳宁哲,开口道:“这次你的棉花缺口,我会帮忙解决一部分,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放心,我的人目前还没有着落,我不会分出物资给革命军的。”
宁哲不等吕勐把话题挑明,就主动说道:“之前我们进口的棉花,也按照三成份额给了革命军,但他们全都发给了流民,部队至今未做冬衣,我不知道苏飞是怎么看那些寄生虫的,但我不会冒着自己人冻死的风险,去让苏飞把那些物资转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