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下阁坐坐什么的,北辰琰绝对会将奏本龙案给抬到天下阁去,摆出一副,你随便玩,我就在旁边待着,不会打扰你的样子。
这一天黄昏,晴了大半月的好天儿,阴了下来。
夏日的雨也是说来就来,华哗啦啦布满整片天空,金黄的琉璃瓦边缘犹如瀑布一般,雨水连成一片珠帘,落地飞溅,将整个殿前都打湿了去。
“小姐,不如你先吃吧,皇上许是有事,耽搁着。”
秋兰在旁道。
凌兮月好睡的一下午,照常等着北辰琰从御书房回来一起用晚膳,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在她窃喜自己可以偷懒,省掉一顿饭的时候,北辰琰来了。
“琰……”凌兮月笑着转眸过去,却在见到他身后的人世,娇躯猛地颤了下,脸上的颤笑也有片刻的僵硬。
北辰琰的身后,跟着一个眉毛胡须花白的耄耋老者,和一个挂着药箱的药童。
正是前些日子被凌兮月故意气跑的张老院判!凌兮月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看着那不断逼近的老者,感觉自己就如一个即将被押上刑场的死囚,而那带着药箱颤颤巍巍而来的老者,就似一个手举刀斧的刽子手。
那柄钢刀,随时都会落下来!但凌兮月脸上的僵硬也不过一瞬,很快便恢复镇定,笑瞅过去,漂亮的眸子笑出了月牙状,“我说呢,半天不到,这是带了个蹭饭的?”
她转眸瞧着后面的老者,又笑眯眯地一句,“老院判,照着本宫的药方子吃了?
瞧您老这面色红润的,本宫说的没错吧,是不是药到病除?”
这一声调侃,听得老院判鼻孔立刻喷出一股粗气。
“兮月,不得无礼。”
北辰琰拍拍龙袍上的水珠,眸带宠溺斜了她一眼。
上次兮月将人给气走,他可是花了好大工夫,才将张老院判给请回来,人家都快以死抗旨了,如再给气走,他也是真没办法能将人请回来了。
凌兮月嘴角轻扯了扯,默默闭嘴。
她面上镇定,但心上却如火烧火烤一般。
这老头不是扬言一辈子都不再踏入皇城了吗,怎么一转眼就又回来了,还有没有点诚信了!“都下去吧。”
北辰琰挥手示意殿中伺候的宫人退下,眼神落在秋兰身上,“你也下去。”
“是。”
宫人恭敬退下。
秋兰再是迟钝,也都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却也不敢违抗北辰琰的意思,眸露担忧地看了眼自家小姐,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这像是要出大事的样子啊!“琰,你这是干什么?”
凌兮月蹙眉看看左右。
北辰琰缓步过去,“上次你在潜龙殿晕倒,虽然无大碍,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都两次了。
所以请张老院判过来看看,诊个平安脉。”
凌兮月皱眉,清冷容颜渐沉下来,“琰,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我没事。”
她强调,“真的没事!”
旁的御医无法解出她的脉象,她可以肯定,但这老头,她是真的心中没底,若让他看出来就完了!“兮月,别闹……”北辰琰迈至她身边,“就诊一个平安脉,不耽误什么时间。”
凌兮月红唇紧抿,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再找什么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