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坨少女阿依慕借着烛光打量着巴桑俊,见他脸上和手都很干净,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的脸还能这么干净,像我们每天劳作,都是又脏又乱的。”
巴桑俊解释道:“天生的皮肤好,你都给他们干什么活儿的?”
“会什么,做什么。我会编线,他们就让我穿铠甲,把铠甲的鳞片都穿起来。”
“铠甲?你们这里还有这种活儿做?”巴桑俊听了,好生疑惑。
阿依慕点了点头,“佛,一天要穿四十副铠甲,才可以休息,才有饭吃。”
巴桑俊心想,这莫不是一个隐蔽的兵工厂。于是又问道:“能带我去看看你做铠甲的地方吗?”
阿依慕摇了摇头,问道:“你不是这里的人吗?怎么还要我带你去呢?”
巴桑俊见自己不小心露出马脚,连忙解释道:“我其实是刚来的,他们只是跟我说了一些规矩,还没开始劳作。”
阿依慕莞尔一笑,“怪不得你还这么白呢?那好,我悄悄带你下去看看。小声点哦,白天的人现在都睡了,下面都是换岗的人在劳作。”
“你们还分两个时段干活儿?”
“嗯,当然,不然怕赶不上老板用。”阿依慕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巴桑俊从小如狗洞的“房门”钻了出来。
只见这二楼每一间都是阿依慕这样的小土房子,中间有一条木板道,直通楼梯。巴桑俊心里一凉,这小姑娘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危险了,对身体影响也差,一楼横七竖八躺着二三十名沙坨男人,阿依慕带着巴桑俊绕开这些熟睡的人,走到最里面,将一块木板掀开,然后自己轻手轻脚地从一个梯子爬了下来,巴桑俊往下探了一眼,只见这一楼下面,居然别有洞天。
那下去的梯子是树藤所做,又高又长,两个人在藤梯上一摇一晃地爬了下来,巴桑俊从底下向上看,足足有七仗以上的高度。再往前看时,竟然是一条暗河,河水黑黑深不见底,不是周围有几个火把照亮着,都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路。
那暗河旁边竟然有七八条竹筏,阿依慕带着巴桑俊上了一条竹筏。巴桑俊赶紧问道:“阿依慕,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阿依慕一边撑船一边答道:“这里是长安的地下,前面便是我们每天劳作的地方了。”
巴桑俊环视着这黑漆漆的环境,寒气逼人,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封闭恐惧感。不一会儿见到前方灯火通明,一阵阵打铁之声不绝于耳,还有火光通到洞顶,照亮暗河。
阿依慕撑着船来到前面小渡口停下,渡口停满了竹筏,阿依慕说道:“我们到了,下来吧。”
巴桑俊注意着脚下,慢慢走上岸边。阿依慕突然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我巴桑好了,我其实也没有名字,他们都这么叫我。”
“巴桑?好的,巴桑,跟我来,说不定过两天你也来这里劳作了。”说罢,阿依慕牵着巴桑俊的手,便往里走。只见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口型石洞,门口还有两名看守。
两名看守见了阿依慕和巴桑俊,忽然拦住问道:“沙坨奴,后面这个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阿依慕说道:“这是新来的吐蕃奴,我奉老板的命令带他先来学手艺。”
那看守仔细打量着巴桑俊,问道:“还真像是吐蕃人,说点吐蕃话给我听听!”
巴桑俊立马上前说道:“小的叫巴桑,以后请两位大哥多多照应!”
那两个人听了,心里也没听懂,另一名看守说道:“听口音,跟那帮吐蕃人还挺像的,算了,赶紧进去吧!”
阿依慕听了,赶紧拽着巴桑俊往里走。洞内灯火通明,也没了刚才在暗河上的寒冷之气,走过低矮的石洞,面前豁然开朗,四五十名沙坨人正在劳作,穿盔甲,做布料,缝补碎缎,再往里就是打铁之声,一群一群壮汉光着膀子,奋力打铁锻造兵器,再往里走,又是一群人将高温中出来的铁器,放在暗流河支流进来的水中淬火。
巴桑俊见了,叹为观止。阿依慕笑着问道:“怎么样?这里便是我劳作的地方。”
“不错,你不是说还有吐蕃人的吗?怎么这里没见到?”巴桑俊问道。
“他们是从另外的入口进来,跟我们不是一个作坊里,我们沙坨男人力气大,打铁快,所以负责打造铁器。吐蕃人耐力好,负责冶炼铁铜,薛延陀人手巧,专门把铁器改造成兵器。”阿依慕说道。
“那你知道,你们要这么多兵器盔甲,准备做什么吗?”巴桑俊追问道。
阿依慕摇了摇头说道:“这就不知道了,老板也不会跟我们说的。”
巴桑俊心想,这肯定不是唐朝正规的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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