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位女高中生一样急匆匆地小跑回家,他先是站在原地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虽然处于同一片天空下,但这里的空气远比东京来得心旷神怡。
温润了心脾之后,他开始沿着岸边的道路往家走,夜幕已降,这个季节的海风稍显凛冽,让他不由得裹紧了领口。自动向西延伸的长而蜿蜒的大马路仿佛被清扫过后一样干净的无影无踪,薄云萦绕的夜空中,微亮的月光洒落而下照拂着大地。
走在这夜晚的道路上,寂寥之中举目四望,很难让人想象得到这是存在于人世间的公路,就在此时,东京的街道恐怕已是宛若沸腾般的氛围,嬉笑、霓虹灯、车辆、醉酒、兴致勃勃的人们充斥其中,仅是想象,耳边似乎就传来人声鼎沸,待注意力回到眼前,声音又戛然而止,寂静之中只有附近传来的海浪声。
十多分钟后,贺喜春树回到了自宅,从外表看是座红瓦配米白强、法式风格强烈的两层一户建,掏出钥匙推门而入,深吸一口气,家的味道重并没有发霉的味道,这是与田先生细心照料的结果。
打开灯后,他打开宠物箱的门把狗子放了出来,刚到陌生环境的小家伙明显有些忐忑不安,走了两步便跑回来,趴在他的脚边再也不愿挪动。
贺喜春树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拿出食物和水放在脚边,见到吃的,狗子瞬间将不安抛在脑后,等到主人下达指令之后,便开始狼吞虎咽。
现在已近10点钟,贺喜春树掏出手机给桥本奈奈未和斋藤飞鸟分别发送了平安到达的邮件,来志贺岛的事情他只告诉了这两人,桥本那边是因为需要拜托她帮忙向打工的餐厅请假,顺便传达“周末不在家你需要自己搞定吃饭问题”的意思;而小飞鸟那边则是通知她周末的补课取消,原本他以为小飞鸟多少会流露出失望的情绪,哪曾想给她打电话时,一听到周末不用上课这家伙就直接笑出了声。
洗漱之后,贺喜春树花了点时间重新在自己房间铺开了床褥,躺在被窝里,他像往常一样刷着手机,发出去的邮件都得到了回复,桥本奈奈未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一句话“知道了,早点休息。”,语言风格相当洒脱;小飞鸟那边倒是絮絮叨叨敲了很多字,但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无非就是邮件末尾那句“上次老师留下的那张试卷这周是不是不用做了”。
本着对学生成绩负责的态度,贺喜春树直接回复了句“需要做”,让小飞鸟明天做完试卷后拍照发给他,随后便收到她发来的代表生气地颜文字ヽ(#`Д′)?。
许是今天起太早的关系,又或者乡下的环境令人安心,贺喜春树很快就感受到睡衣如潮水般涌来,临睡前他仔细地拉上了窗帘,把闹钟调到早晨九点,远离了东京的喧闹,这次他下决心一定要睡到自然醒。
但文章中出现“一定”这种词,结果往往事与愿违。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睁开眼,他就听到门外草坪上隐约传来活泼俏皮的声音:
“kaki酱,早上好!我来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