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给你放在桌上。”
他走到书桌边,把甩到正常温度的体温计物归原处,却听到背后传来白石麻衣的声音。
“在梳妆台那里有我的口红,麻烦拿一下正红色的那只给我吧。”
正红色?
贺喜春树死盯着眼前十多只口红,挨只拿了起来,却没发现有哪只的外壳上印有「正红色」的标识,只有一些「999」、「080」之类的数字。
想要靠肉眼辨别颜色的计划,在看到膏体的瞬间也宣告失败。
简直比当初早稻田入学考试的选择题还要难,他心想,试卷上的选择题再难也是四选一,就算靠蒙也有25%的正确率,但眼下随便选一支口红,正确率还不到十分之一。
能女人真是了不起呢。
“抱歉,我不知道哪支是正红色。”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哈.......”虽然听不太清楚,但他觉得,白石麻衣肯定在偷笑。
“盖子上有999的那支。”
贺喜春树依言找到这支口红,瞥了一眼膏体的颜色,并未发现和其他口红的区别。
——如果没有外壳的话,女孩子还能分清口红色号嘛。
带着这个疑惑,像之前递交体温计一样,准备把口红交给了白石麻衣,手碰手的瞬间却发生了意外,在这一刻两人并没有心有灵犀,如同百米接力时从远动员手中掉落的接力棒一样,口红从大手和小手之间的缝隙中坠落下去。
尽管眼前一片漆黑,但白石麻衣还是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
眼疾手快的贺喜春树弯腰伸手准备接住口红,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尖叫声,条件反射性地抬起头,飞舞在空中的被子,身体前倾表情惊恐的白石麻衣、近在咫尺的额头。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刹那间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原来这东西对她这么重要。
口红跌落在贺喜春树的手心,在弹起的时候又被白石麻衣一把抓住,她的脸上惊恐的表情马上切换成劫后余生的喜悦,但下一刻又马上崩坏——
“砰!”
白石麻衣和贺喜春树的额头狠狠撞在一起,把男人撞倒在地板上的同时,反作用力之下,她一屁股坐回到了床上。
两声“好痛”先后响起,一声来自右手紧紧攥住口红,左手轻柔着额头的白石麻衣,另一声则来自双手向后撑在地板上的贺喜春树。
贺喜春树揉了揉吃痛的脑门,甩了甩脑袋,摆脱了眼前发花的状态,微微仰头,进入眼帘的是——
好软,不是,好白。
不施粉黛却宛若梦幻,看着她的脸庞,贺喜春树的思维在此时和数百年前的古人产生同步,「冰肌雪肤」的描述出现在他脑海中。
一如今年东京的第一场雪,飘落的雪花落在白石麻衣的面前,看着伸手接住雪花的女孩子,他却产生了「雪究竟是不是白色」的疑问,此时轻柔的阳光从侧面的窗户洒落在室内,但贺喜春树已经分不清,照亮眼前世界的究竟是白石麻衣白皙的皮肤还是轻柔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