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早......上好,春树。”
反观自己,说起话来本就有气无力,在重重的鼻音加持下,听起来带着奶声奶气,像是小孩子似的。
“麻衣,那个.......首先说好,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昨天我们约好今天早晨去学校练习下声乐,现在距离约定时间过了半个小时,我看你迟迟未到,担心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所以着急打电话给你......”
练习.......
听到这个词,白石麻衣马上回想起今天忘记的重要安排是什么了,怪不得自己刚刚一直心神不宁,真是的,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掉呢。
“抱.......抱歉!”
白石麻衣抱着手机,以一种近乎弹起的姿势从床上坐起身来,然而对于她现在羸弱的身体而言,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下一秒,她的眼前突然发黑,耳朵嗡嗡作响,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对身体的控制瞬间失效。
“砰!”
额头和地板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疼痛让白石麻衣忍不住“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好痛.......
从趴着的姿势变成跪伏在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板纹路,她的心里一阵懊恼——到头来,自己还是摔倒了。
不过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一撞之下,自己的意识反倒清醒了几分。
——原来疼痛才是最好的镇定剂。
“麻衣,发生什么了事了,你没事吧?”
听到手机那头传来贺喜春树焦急的声音,白石麻衣立刻以膝盖为支点直起身来,屁股放在两个后脚跟中间的地板上,以一副鸭子坐的姿势和那边继续着通话。
“抱歉,刚刚找衣服时脑袋不小心碰到衣柜了。”说这话时,白石麻衣皱着眉头不住地轻柔着发红的额头。
“没事吧?”
“没事,只是小小痛了一下......对了,迟到的事情我很抱歉,昨天睡太晚忘记设置闹钟,结果早晨睡过头了。我现在会马上......阿嚏......马上赶过去的。”
白石麻衣左手按住话筒,右手赶忙拿了块纸巾轻轻擦拭下鼻涕。
“麻衣,你的声音听起来.......是感冒了吧。”
听到贺喜春树的话,她有些紧张,这才意识到自己夹带的鼻音太过眼中,于是利用课上学到的发声技巧,赶紧粗着嗓子说道:“没......没有的事,只是刚起床嗓子有些渴.......咳咳咳。”
听到她的咳嗽声,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者是在犹豫,过了片刻,一声轻轻的叹气声传来。
“麻衣,你现在住在哪儿?”
“欸?”白石麻衣不禁捂住了嘴。
“告诉我你的地址,我现在赶过去。”
“这么突然......其实我真的没什么......”白石麻衣咬着嘴唇,语气其实没那么坚定,心里也有些动摇。
“好啦,你这样子我着实放心不下。我记得你提到过自己是独居对吧,既然生病了还是有个人在身边照顾比较好,如果你能找到其他人照顾,那我也.......”
“拜托了......”
“欸?”她的声音有些轻,贺喜春树一时没听清楚。
听出了他的疑惑,白石麻衣重新说了一遍,这次不仅声音更大,语气也多了些坚定:“拜托了春树.......我没什么朋友,现在只能拜托你来照顾我了。”
为什么自己要说「只能」而不是「只想」呢?
话一出口,她就对自己的不坦率感到十分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