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春树已经陷入了很长时间的经济赤字状态。
四张福泽谕吉、两张樋口一叶,一张野口英世外加几个硬币,51605日元,这是他钱包里仅剩的钱,加上银行卡里的余额,身上总共有20万日元左右。
这个数字并不算少,要知道根据三井住友金融机构的调查,30、40代的霓虹人中,可是有四分之一的人存款为零,另有四分之一的人存款和他一样处在1-50万日元的范围。
只是算上负债后,他的资产就变成了-404.4万日元。
好消息是,贺喜春树欠下的并不是「无需担保、马上放款」的高利贷,他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负债的过程光明磊落。
虽然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但他也因此暂时无需担心某天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会被一堆五大三粗的男人按倒在地上催债;坏消息是,除非找到一份正式工作,不然以他现在打工的收入,这个巨大的窟窿很难填得上了。
负债大部分来源于奖学金,或者叫助学贷款更为合适,因为在霓虹这类奖学金工作后是要还的。
申请奖学金的原因,并非是家里拒绝提供支持。
一开始,贺喜春树的老爹希望他能进入医学部学习,将来成为一名医生,不仅能继承亡兄的衣钵,本身也是一份衣食无忧的工作。
即使只是养父,但替孩子安排未来这种事情,似乎是每位家长都乐在其中的爱好。
所以当贺喜春树选择追随与自己同名的大作家脚步,进入早稻田大学文学部就读时,理所当然地和老爹发生了冲突。
“不要指望我给你出一分钱学费!”
说这话的老爹当时嘴角一直在抽动,显然气得不轻,但几天之后就把学费准备好,给到了贺喜春树。
前面看似决绝的话也只是身为人父,对孩子最后的劝解而已。
贺喜春树没有收下这笔钱,「既然是自己做出的决定,我也会自己为此负责」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私立大学的学费非常昂贵,他们的家庭只是普通中产,他不想因为自己任性的选择,让家里的生活质量下降一个档次。
失去了家里的经济支持,每年120余万日元的学费靠奖学金填补了大半,但剩下的学费部分以及生活费只能靠打工去维持了,所以大学时期他一直过着拮据的生活,即使靠着给来霓虹的天朝游客充当导游、翻译赚了一些外快,也很快被拿去书店换回了泛着油墨味的书籍。
“我一定是被贫乏神附身了。”
桥本奈奈未租住的公寓里,吃完宵夜后,贺喜春树正脸朝下平躺在榻榻米上叹息。
在他左手边,女孩儿倚靠在懒人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村上春树95年的名作《发条鸟年代记》,听到这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如果你不是才当了半年老师就辞职的话,贫乏神也不会缠上你。”
“确切的说,是5个月零一天。”贺喜春树起身换成了盘腿而坐的姿势,“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天使,五六年级的小学生有时简直是魔鬼,和他们相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才五个月我就感觉自己的发际线高了不少。”
去年上映的电影《告白》让他深有同感,正处于叛逆期的小孩子内心是躁动的,他们开始跃跃欲试自己的力量,经常做出挑战道德、规则的事情。
辞掉教师的工作刚好也可以让他全身心投入到创作中,虽然自己写的小说在编辑那里不太受待见。
“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去做牛郎了。”想到巨大的赤字,他不禁扶额感叹。
上个月在六本木闲逛的时候,贺喜春树还被一个化着浓妆的金发男搭讪过,夸他是两千年一遇的潜力牛郎,如果跟随他进入牛郎界,定会成为年入过亿的大物牛郎。
“噗嗤!”桥本奈奈未忍不住笑出声,“你当上牛郎后,一定要告诉我哪一天在哪家店出道,我会去给你捧场的。”
“哼,我要是做牛郎肯定是鸭王级别,每天各种富婆排队让我开高档洋酒,娜娜敏你是消费不起的。”贺喜春树回怼了她一句。
“鸭王?”她放下手中的书,仔细打量了贺喜春树几眼,默默点了点头,但马上又笑着摇了摇头,“牛郎可不是靠脸就能红的职业,六本木那些个人,哪个不是阅女无数,每句话都能讨女人欢心,鼻子一皱就能分辨出香水品牌的人。就凭你母胎单身的恋爱经验,恐怕到时候会怂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吧。”
“别人这样说我也就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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