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归笑,他还是得要帮涂山一把的,涂山要是真的跟猼訑好了,那是不是还要引进一个狌狌?此后一对小主子可比此后两对外来的主子容易得多吧,更何况它们三个一起长大,怎么着也是要帮一帮这对青梅竹马的。
于是白泽说,猼訑那是因为久未见人,一时感激,时间长了,多给他找些妖怪做伙伴,早晚就淡了。
这是个好主意,涂山接着问,那白芷那边怎么办,怎么解释,看起来她误会颇深啊。
白泽摊手,这真是爱莫能助,你若有那勇气,早早的跟白芷表白了心迹,哪里轮得到其他妖怪捷足先登啊,这下你还得排在狌狌后面,看白芷怎么选了。
白泽十分愉快的说,而且啊,狌狌的招摇山,可是十分富裕呢,人家那了招摇山做聘礼,你有什么呢?
涂山语塞,十分气愤的说:“我们是妖怪!搞什么凡人那一套!”
白泽笑了:“你也知道你是妖怪,有你这么胆小的吗?”
门口那株草听到白泽的珠玉一般的笑声,倏地又红了,院子里的花儿们集体别过脸去,暗骂:“不要脸!”
祝馀压低声音,反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能化形,装花装草,不肯出来,为了什么?”那些花儿转回来,迎着阳光,开出最美的样子。
祝馀想到自己的花,再看看别人的花,算了,还是装死吧。
涂山和白泽一前一后从房间出来,涂山一脸颓废,白泽则十分愉快,他从祝馀身旁走过,衣袂扫过祝馀的叶子,她不争气的又红了。
涂山不经意发现了她,十分诧异的说:“我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会变颜色的草,这不是招摇山的祝馀吗,我竟不知道她还有这能耐。”
说话间,祝馀的颜色更红了,而白泽院子里的奇花异草从中,奔出来几个花枝招展的少女,一路不回头的狂奔离去,憋不出的狂笑声传回来,祝馀的颜色变成了赤色。
白泽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略有些僵硬的转身进入了房间。
涂山居然领悟了什么,蹲下来对着祝馀说:“恭喜你,少了几个对手。”祝馀的颜色顿时十分精彩,涂山心情大好,大步离开了白泽的院子。
白泽此时还少年,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他看着院子里奇花异草正中间朴实无华的祝馀,心里不是滋味,有些怜惜,有些心疼,又有些厌恶,百味混杂,他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们,他不是不知道有的已经偷偷化形了,他对于那些妖艳花草每天晚上偷偷出去修炼假装看不见,他也知道祝馀在他的院子里受了颇多的非议和白眼,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对祝馀说好。
白泽烦到不行,他砰一声把门关上,祝馀慢慢的红色褪去,又变成了油绿油绿的韭菜状,是呢,她就是韭菜一样的小草,满院子的奇花异草,她怎么比啊。
夜里,月亮升起来,光华洒满青丘,多少妖怪趁夜修炼,傍晚时分憋不住笑跑出去的几个小妖怪若无其事的回来,却看到屋子正中间的韭菜祝馀不见了。
呵,终于是走了,一众奇花们松了口气,却不曾想,天刚亮起来,白泽打开门,却看不到碍事挡路的祝馀,他不知为何,又开始恼怒起来,把平日里爱诋毁祝馀的几个小妖怪连根拔起,扔到院子外面去了。
那几个小妖怪想装死也不行,想来求求情,看到白泽一脸愤怒,也不敢上前,灰头土脸的离开了白泽的院子。
这下清净了,可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真想去挖一丛韭菜来种啊,白泽心里盘算到。
涂山主动去跟白芷说,他要去基山安顿那些小妖怪,白芷诧异的问他:“那猼訑怎么办啊,你可别把它丢给我,我看不得他那样眼泪汪汪的,估计我会忍不住揍他。”
涂山脸一红:“让它自己找妖怪玩去,我把它捡回来还要照顾他一辈子不成?”
白芷一脸同情:“我看你是得照顾他一辈子了,可先说好了,你走了他若是来找我要你,我保不准真的会揍他。”
涂山扔下一句随便,逃命一样远去。
猼訑刚好过来找涂山,看到他远去的身影,想开口询问白芷,看到白芷那要揍人的表情,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眼泪用上额头,大大的独眼水汪汪的,白芷就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在他面前挥舞了一下拳头。
猼訑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倒是让白芷好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