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尝不是棋子。”
叶泽霖温言道:“我是棋子,但不是弃子。”
蔡元长笑道:“必要的时候你也会成为一枚弃子。”
叶泽霖笑得和沐春风,他道:“我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你是不甘不愿,无可奈何。”
蔡元长只笑了笑,不言不语。
鱼玄机让老乔搬张椅之,他正襟危坐着,端起了官架子的姿态,他说出来的话却很犀利:“蔡元长,你心甘吗?你妻儿无辜枉死,你恨吗,你怨吗,想报仇吗?就这样死去,留你的仇人在世上逍遥,对得起你的妻儿吗,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吗?”
蔡元长暗笑,鱼玄机不愧是一部尚书,审问不按常规,他甘心吗?他恨吗?
他当然不甘心,他当然怨恨!
他要招供吗?不,他不能。
他可以是蔡家的罪人,不能是蔡氏的罪人。
他道:“鱼玄机,十万官银是我偷的,程文伯是我让杭喻杀的,程文仲、仵作是我找杀手杀的,就是你们遇袭,也是我一手设计的。”
鱼玄机微怔,蔡元长就这么招供了?
好容易啊,比杭喻容易多了。
鱼玄机又问:“还有吗?”
蔡元长道:“没有了。”
鱼尺素心下暗愤,蔡元长犯的罪可不止一项,多的都罄竹难书,他就认这么点罪行。
鱼玄机道:“受贿、买卖人口、非法经营你不打算认了,本官可是有账本为证。”
说着,他接过老乔递来的册子,在蔡元长面前一页一页翻开。
蔡元长看着账本,想起一事,“给你送账本的是谁?”
鱼玄机翻眼白了蔡元长,“你自己得罪的人多,谁要对付你心里没数。”
蔡元长问:“你凭什么说这账本是真的?”
鱼玄机淡淡道:“你刚刚认了,不认,你回答本官做甚。”
蔡元长差点要晕了,愠怒道:“鱼玄机,你偷奸耍滑!”
鱼玄机纠正:“本官这叫兵不厌诈。”
故意顿了片刻,又道,“蔡元长,要供认不讳吗?”
蔡元长缄默不言。
鱼玄机起身,甩了甩宽大的衣袖,道:“你不打算供认不讳,本官也没打算深究,此案到此结束。”
鱼玄机吩咐老乔、鱼尺素处理结案事宜,便走了出去。
叶泽霖迟疑一下,就追鱼玄机而去。
知道叶泽霖跟来,鱼玄机在无人的廊道停了下来,“你是想问本官为何不审问蔡元长。”
叶泽霖点头,他有这个想法,更多是不解,为何鱼玄机不继续审问下去,只要继续审问下去,一定能审出东西来。
他们都知道蔡元长的背后就是清河王。
鱼玄机就廊道的横木坐下,他道:“年轻人,急不来,你应该知道清河王在朝中的势力如何。”
叶泽霖道:“我知道。”
鱼玄机又道:“以一个蔡元长,你觉得能扳倒清河王吗?”
叶泽霖即刻点头,随即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