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就是卖身一辈子给小姐的下奴,有何前途可谈?”莲荷冷清的美目盯着他,手上的食篮重重的搁在桌上,依稀听见里头的碗筷碎裂的声音。
见莲荷到来,时无端立即和婢女拉开距离,整理好仪容,双手规矩的放在身侧,眼神不时的偷瞄,心头仿佛万马奔腾。
“去把张师傅叫来,小姐需要他做两幅模具。”莲荷吩咐完转头就走。
见她要离开,时无端顾不上其他,鼓起勇气将她喊住:“莲荷姑娘,你……那食篮是否给我带的?”
“给你带?时公子莫不是被这日头给热糊涂了?”莲荷目光移开,脸上冷淡得很。
“你昨日不也给我带了吗?”她的冷淡把时无端好不容易重见光明的人生变得阴暗。
“那是我家狗吃剩才给你带的,今天我家狗还没吃呢!怎能让你先吃?”她刻薄的说着,心中不知名的生气。
“是在下会错意了,请姑娘莫怪。”时无端暗淡的目光低垂,好不容易在王府的待遇中重拾自信的他又覆盖上过去的阴沉,他心中叹气连连,就知道老天爷不会对他太好。
王府的外庄尽管距离王府不远,但亦在王府的势力范围之外,加上外庄被夏如画征用后,用人全是普通工人,有点名气的也就张师傅一个手工陶艺的。
尽管位置不算郊外,不近市集大街,寻常很少有闲人出没,莲荷祖上武将出身,自己亦曾经跟随恭亲王上过战场见过世面,莲荷美目一转,隐隐觉得这空气中能闻到一股危机气息,巡视了工坊一轮,莲荷美目條睁,急问:“时无端人呢?”
婢女一窒,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婢不知。”
这倒霉鬼!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她放下食篮,口哨一吹,庄外的宝马应声赶来,莲荷英姿飒爽的一跃上马,脚下一夹,宝马雄姿如疾风一般一会便没影了。
林间岔道上,莲荷不同以往的温淑,一双锐目如鹰一般观察地上的痕迹,立即分析出时无端被绑的痕迹,身下宝马昂首嘶鸣,踏风一般的速度让前头的匪徒惊了惊。
隐约传来的马蹄声让匪徒警觉,问:“大哥,莫不是来救这书生的人马?”
“慌什么?就是一个做苦役的,还指望什么人马来营救。”匪徒首脑不以为然。
可怜的时无端被捆着伏在马背上,尽管身子强壮亦禁不住这样的折腾,两眼冒金星面色发青。
身后莲荷追赶上前,马蹄声的靠近,匪徒终于发现她的到来,警示道:“大哥,真有人追来了。”
匪徒首脑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迎面一阵细风甩来,匪徒首脑只觉得脸上一阵吃痛,一个不稳的滚下马背。
同伙连忙拉住缰绳严阵以待,群龙无首的难掩慌张。
马儿慌住了脚步,混乱间时无端被摔下马背,本以为又是免不了摔个重伤,只觉得腰间一阵力道拉扯,睁开眼,入目的是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颜,是他情窦初开,日思夜想,甚至克服门第之见的女神,他眼眸圆睁,仿佛见到她身后带着圣光。
“看什么呢,倒霉鬼,别把你的霉气传染给我。”
唉!果然又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