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捶腿吧。”
小轮胎说着就要举起他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我赶紧抓住他的手笑着跟他摇摇头:“不用了,我腿不疼。”
他这一下子下去,我估计我的腿就要废了,因为那上面全都是伤口。
不过现在身上的伤口好像并没有那么痛了,自从见到容衍之后,我心里的那些痛才是真的痛。
人真的是特别矫情的东西,动不动听人家讲心痛心痛的,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心痛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像是得了一种永远都治不好的心脏病,并且有心脏病的所有症状都有,什么心悸啊,胸闷啊,心绞痛啊,等等等等。
车子启动了,我回头又看了一眼白芷安家的大门。
第一次在这里咋摸出了一点悲伤,小时候我也经常来这里。
那时候我外婆和白芷安的爸爸有业务往来,他们谈生意的时候外婆喜欢把我带着,让我去跟白芷安玩。
跟我年纪相仿的女生不多,外婆一直以为我跟白芷安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从小的时候我们就不对付。
但是没想到白芷安这么早就退出了跟我斗争的舞台,还真的令我有些怅然所失。
我一直看着窗外发愣,西门问我在看什么,我就问她:“你有没有试过失去了一个天生的敌人的感受?”
“我没有什么敌人,”西门说:“我的敌人大概就是天天到我们家门口来追债的债主吧,但他们也不算是敌人,我把钱还给他们之后,他们有一次在路上碰到了对我客气的很。”
我回头看着她:“啊,没有敌人的人生是多么乏味。”
“简寺鹿。”她揣摩着我的表情:“你今天再看到容衍,是不是心潮澎湃?”
“澎湃你个大头鬼。”我异性阑珊:“我要眯一会儿,你不要吵我。”
我感觉到小轮胎脱下他小小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他的外套实在是太小了,只能盖住我的胸口,但是特别温暖。
富大川给我打电话,他说东山的项目忽然停工了,他们说是受到了最高的指示让他们暂时停工,没有说任何原因。
我知道是嘉许做的,我就问了富大川一句:“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可以抗衡嘉和行吗?”
富大川了良久才回答我一句话:“如同卵击石头。”
我明白了,我说:“好,我知道了,很快就会开工的,放心吧。”
车子开到了简家大门口,司机正准备开进去,我对司机说:“在这里停一下,放我下来你送他们进去,然后我在这里等你,你送完他们再出来。”
西门惊愕地问我:“怎么了,简寺鹿,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
“嗯,刚才富总找我有点事儿,我要过去一趟。”
“那你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吃饭。”
“嗯,我知道了。”
小轮胎向我挥挥手:“小鹿姐姐再见。”
我听到西门在悄悄跟他说:“怎么还在喊小鹿姐姐,叫妈妈呀。”
我跟她笑笑:“叫什么没所谓,他就是叫我妹妹,我该是他妈还是他妈。”
“哪有你这么讲话的。”西门白我一眼,我拉开车门下车了。
我知道接下来我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
现在简寺鹿还不是嘉和行的对手,该忍要忍该低头也要低头,外婆说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她说的大丈夫不分男女,指的是气概。
我打了个电话给嘉许,问他:“你父亲在哪个酒店的哪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