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面前走掉,尽量将高跟鞋踩出摇曳身姿的步伐。
我上了车,我们的车经过法医的身边,他还站在原地好像有话没跟我说完。
法医不是那么来来去去死不断气的风格,说到底他还是想给他们披上一层遮羞布。
骗子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骗子,况且他们还是一个不太成功的诈骗团伙。
我们的车缓缓从他面前开过,今天是富忻城开车,他的腿脚早就好了,一直以来做我的司机。
富忻城是个好人,至少比我善良。
所以在这么慢的速度当中,我看到了法医的眼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都能读出他眼神中饱含的复杂的内容。
有多复杂呢,复杂到我能从中咂摸出不屑,嘲弄,讥讽等等等...
我这暴脾气,车子已经开上大路了,我又跟富忻城说:“掉头回去。”
富忻城什么都没问,立刻调转车头。
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他待在我身边的原因。
他只执行,从不多话。
车子开回法医的面前,我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窗:“如果你知道容衍跟我说过什么的话,你就不会这样气定神闲。”
“他跟你说了什么?”
雨越来越大,法医的头发已经被淋湿了,雨水在他黑色的发丝上跳动的,然后滚落下来滑过他的脸颊,就好像是一滴眼泪。
我不妨告诉他,虽然我不知道法医知不知道,我告诉这个不耻下问的人。
“容衍娶我不是因为他爷爷的遗嘱是要结婚生子,是另外一个,”我顿了一下。
他的眼睛和他的头发还有他的黑色风衣都是一色一样的黑,黑的令我不得不转开了眼睛一口气地说:“他爷爷和我外婆是宿敌,所以他要夺得遗产的唯一的途径就是,让我身败名裂一败涂地,明白了吧。”
“这是容衍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还没开庭的时候。”
法医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看的我很有一种想拿刀把他的眼睛珠子给挖出来的冲动。
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一个傻子:“那你身败名裂了吗?一败涂地了吗?”
“所有人都认为我撞死陶俊程,我外婆的别墅被烧了,我没有落脚的地方,还不够走投无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让你坐牢岂不是更彻底?”
“是因为他了解我的性格,他以为我清高到不会接受他的恩惠,但是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这是容衍跟你说的?”法医终于将眼皮垂下来,不知道他是看着他的地面呢还是看着他已经落满了雨水的黑色鞋子。
他声音低的像耳语,我要把脑袋伸得很长才能听得清。
“简寺鹿,真的不知道你是太自负还是蠢。”这是法医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侮辱完我之后就扬长而去。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追上去掀翻他,但是今天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