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这条船上,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还不像武承小兄弟道歉?”
火炎阳神情愤怒,宛如怒目金刚。不得不说,火炎阳原本也是性格暴戾之辈,只是困于阴煞之火折磨,这几年来才下意识修身养性,很少动怒。但一旦真正发起火来,多年的积威就体现出来,排山倒海一般不可抵抗。
“我巫野对天发誓,所作所为只是一心为船长、为大家安危着想,我心可鉴日月!”
巫野却根本不道歉,而是“砰”的一声跪在了甲板上,举起两个手指头,狠狠道。
“你……”
火炎阳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当场就要暴走,上去扇他一巴掌再说。
“船长,治伤要紧,何必动怒?”
就在这时,武承却伸出一只手拦住了火炎阳,淡淡道。
“小兄弟,让你看笑话了。”火炎阳一脸歉意。
“无妨。船长要是不介意,不如就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当场治疗。若是发现我别有用心,还请火舞小姐一刀砍死我。”
武承微微一笑,冷冷道。
“你说什么呢!”
火舞闻言,顿时大为窘迫,又羞又恼的白了武承一眼。
“这,不太好吧?要不要准备些什么?”
火炎阳这时已经清醒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样狂喜。见武承如此随意,心里反倒不安了起来,还真有点担心武承随意夸下海口,小看了这阴煞之火的威力。
他却是不知道,武承掌控百万年地心火,解决阴煞之火的问题简直就跟玩儿似的,也就是吃饭喝水一般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神色肃穆的样子。
“呵呵,准备倒是不用了……”
武承冷冷一笑,突然道,“我听火舞小姐说,巫野是船长您收养多年的义子,虽然不是血浓于水,但感情之深厚,不下于亲生父子。我想,巫野之所以处处针对我,言辞激烈,恐怕也是护主心切,情有可原。巫野一心为着船长您着想,的确是忠心耿耿之徒,让我本人也十分钦佩。”
武承这番话却是让众人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这小子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巫野百般污蔑他,他还要转过头来帮巫野说好话,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从不为己,一心为人”的烂好人?
“哼,不需要你多说。我巫野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若真有办法能治好船长的隐疾,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巫野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冷然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武承却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只不过,我这人心胸狭隘,气量又小,最喜欢斤斤计较。从头到尾,巫野口口声声说我心怀不轨,想要加害与船长,让我着实不爽。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治好船长,也不需要什么报酬,只要让巫野给我磕三个响头,诚诚恳恳道个歉就行了。怎么样,巫野,报答船长恩情的大好机会就摆在眼前,而且比上刀山下火海要简单多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此言一出,除了巫野以外,所有人的脸色,都瞬间变得怪异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武承绕了半天,给巫野下了一个套,还让他自己急急忙忙钻了进来。
“你,你……”
巫野哆哆嗦嗦,一只手指着武承,原本就狰狞的面容显得更加扭曲。
“小兄弟,这样不太好吧。”
火炎阳终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管怎样,巫野也是他的义子。不过,武承把话说得这么满,信心十足,他倒也不敢轻言得罪。
“船长可是认为我无理取闹,大放厥词?”
武承只是一笑,也懒得辩解,只是稍微释放了一点地心火的气息。
“这……”
无论是火炎阳,还是一旁的火舞都是浑身一颤,脸上的惊骇之色一闪而逝。尤其是火炎阳,在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了,盘踞在气海的阴煞之火蠢蠢欲动,居然有离体而去的意思。
就这一手,火炎阳对武承便不敢再有任何怀疑。
“巫野,你恶意中伤,冒犯了武承小兄弟,本来就应该道歉赔礼。你觉得呢?”
想到这里,火炎阳不再犹豫,冷冷地盯着巫野,语气有些森寒。
“义父,只要能治好您的病,巫野即使三跪九叩,也无怨无悔。”
巫野虽不太懂察言观色,但也知道大势已去,虽然心有不甘,但只能屈辱忍着,并且在心底暗暗诅咒,希望武承彻底失败。
“哼,原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义父。”
火炎阳面色稍缓了一些,这才转身对武承道,“小兄弟,你看……”
“船长放松身心,意守灵台就是了。”
武承只是微微一笑,直接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火炎阳的手臂。刹那间,火炎阳便惊异的发现,气海之中的阴煞之火,就好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鱼儿一般,几乎是蜂拥而出,源源不断地穿透他的经脉,朝着武承体内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