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美人迟暮

于一身？”

    “你的眼里只有**裸的利益，当然不会顾及未央的感受。”刘氏冷冷道，“谢东山，这么多年，我算是看透你了。”

    “你……”

    谢东山一阵气结，但面对刘氏那失望至极的眼神，却心里发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当时，李长天从潜龙秘境归来，声名大噪，种种荣誉加身，甚至连凌云宗、天风国皇室都不遗余力地拉拢，各大家族纷纷送去礼品恭贺。在这种形势下，谢家自然也不甘落后，还特地召集家族高层，进行商议。

    好巧不巧，恰恰就在这个时候，李长天突然主动造访谢家，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对谢未央的爱慕之情，甚至当场就拿出一件灵器作为聘礼。

    在李长天的恭维下，谢东山有些飘飘然了，差点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地当场晕过去。

    后面的事无须赘述，在谢未央不知情的情况下，谢东山自作主张，一场亲事就这般理所当然地订下了。

    消息传出，无数中小家族羡慕地要死，纷纷来巴结谢家，赞叹谢东山生了个好女儿，攀上了李长天这株未来的大树。

    但是，当三天之后，谢未央母女从刘氏娘家省亲归来，刚刚听到这个消息，便犹如晴天霹雳，呆立当场。

    当时，谢未央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言不发走进深闺，没有再迈出来一步。而深知女儿脾气的刘氏，更是对谢东山埋怨连连，骂他鬼迷心窍。

    但事已至此，正如木已成舟，连人家的聘礼都收下了，消息也早早传出去。要是他谢东山出面改口，那整个谢家，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恐怕都要沦为笑柄。

    再说，就算他对妻子刘氏服软了，家族中的客卿长老也不会买刘氏的账。

    “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娃，难道还想逆天不成？”

    大厅中，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人十分不舒服。

    然而，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不仅是刘氏，就连一直低头不语的谢未央，都猛地浑身一颤，好像受到了惊吓。

    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便可以看到一个身材佝偻，瘦地皮包骨头的老太婆。这老太婆虽然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但其实是不折不扣的真元境高手，在谢家当了三十多年客卿，就连谢东山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老太婆的真名是什么已经无从得知，但整个天风国，熟悉她手段的人，却给她起了个“孟婆”的外号。

    黄泉路上，孟婆灌汤，凶威可见一般。

    “孟婆，未央毕竟是大人了，就算许下亲事，至少也得经过她的同意吧。”

    一阵沉默之后，刘氏压下了心中的恐惧，镇定下来，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还不好办？”

    对于刘氏，孟婆毫不客气，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老朽听说，李长天如今在千里之外的凌云宗，七日之后就要召开盛大宴席，各方势力都要前去观礼。在宴席上订婚，本来就是对方的意思，也照顾到了谢家的脸面，给谢家一个扬名崛起的机会。”

    “如此看来，直接把这小女娃带过去不就行了？有什么意见，也要到时候再说。否则，谢家要是出尔反尔，以后怎么在天风国立足，你我都要成为罪人。”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而最让刘氏恐慌的是，孟婆在说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像盯上了猎物，让她心底发寒，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刘氏还想为女儿的幸福据理力争。

    “母亲，不用说了。”

    就在此时，一只雪嫩的素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刘氏有些讶然地转过身，只见谢未央神色憔悴，对着她摇了摇头。

    “未央……”

    在刘氏复杂的眼神中，谢未央眼神空洞，机械地转过头，对着孟婆冷冰冰道：“我去。”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身体之中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美人迟暮，魅力不再。

    “哼，真要去，就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是个什么鬼样子。”孟婆冷笑连连，“这样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新娘，谢家有脸送出去？”

    “未央，不要勉强自己。”刘氏心疼地搂着女儿，低声道，“傻孩子啊，在娘的心里，与你的终身幸福比起来，家族利益又算得了什么呢。”

    语罢，便转过头，对着谢东山冷冷道，“你要真是铁石心肠，就自己亲手把女儿送到凌云宗去，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哼，又不是正式举行婚礼，订婚而已，父母去一个足够了。”孟婆嘲讽地看了刘氏一眼，向谢东山吩咐道，“东山小子，今次就让我这把老骨头陪你一回，一起把这小女娃送过去。”

    “好……”

    谢东山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额头，力不从心道，心中显然在挣扎。

    孟婆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