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一般的朝天地间各个角落涌去。
刹那之间,乌兰泰的上空出现了一道直冲九宵天际的彩色光柱,光柱的最上方的高高天际出现了一片彩云。
易言心中一惊,暗道:“这彩云只怕整个广西省都能看到吧,这是向荣在告诉整个广西城的清兵中的修士乌兰泰正有难吗?如果是这样,那……”
他想到了自己,发现自己似乎一下子就变的极为凶险了,因为自己这里将是许多清军援兵的必经之地,若是用围棋上的一个棋子来说,自己现在看似安然,然而当清军一到,自己这就成了飞落敌军之中的一个孤子,能不能活下来,只能靠自己做两口活气了。
在易言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将军桥上围攻乌兰泰的太平军连通,这口气就自然的活了,然而他这样去做的话,那就是没有听从杨秀清的命令,他的这个命令堂堂正正,只怕洪秀全也不好保他。
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个墨家子弟没有出手,他的那座煞炮威力巨大,现在都还没有出手。
易言突然又猛的惊醒似的想到了一件事,他朝又回到了他身边的李秀成说道:“埋伏乌兰泰,是为了引向荣出城,可现在向荣射出了这一支彩云箭,整个广西都能够看到这里发生的事,不出半天,必定清军云集,如果附近就有清军,估计很快就将出现,那我们在这里能够起到断乌兰泰逃路与追击的做用吗?”
“不能。我们会陷入内夹击的险境之中。”李秀成微微一想便立即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易言问道。
李秀成低头深思着,突然说道:“不如我们先杀过去那将军桥上去,与他们会合,不管后面是要杀乌兰泰还是要放他逃,都和桥上的人一起,也就不会陷入孤军深入的境地。”
李秀成说到这里越发的觉得自己想的很好,自己现在这一支军队现在看上去埋伏,待会儿不就成了孤军深入了吗,至于违抗命令方面,他却觉得这是因为形势的变化而做出的正常变化,杨秀清他们也不会怪罪。
他自认为自己想法是现在最好的做法,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却见易言摇了摇头,说道:“那样子我们虽然能够暂时的不陷入危险之中去,但是过后却会被军师处罚。”
“可是现在向荣的做法却改变了形势,用不了多久,清军外围援军来了,那就不是乌兰泰被我们杀了,而是我们被乌兰泰和处围的清军合力绞杀。我们还在这里,不但于事无补,只会白白陷入绝境之中,我们活下来,对于天国来说也是有益的。”
“不,军师将会有很好的理由将我们斩首示众,因为乌兰泰有还一个作用,就是用来诱那些接下来的援军的。围城打援,乌兰泰是援,他来了,被打了。围乌兰泰,诱向荣出来,向荣不出,那就要打那些要来救乌兰泰的清军,这些都军师的算计之中,不过没有跟我们说而已,他的命令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死守这条山道,不容一人进出,如果我们做不到,那就是大罪。”
“可……”李秀成还待再说,易言已经笑着说道:“你是想所说我可能会向之前分析的那样,乌兰泰从我们这里突围,外围的清军从我们这里进入救援,而我们根本就拦截不住,最后落得个内外夹击的下场是吧。你想的没错,乌兰泰虽然现在看似很凶险,但是那赤血正红旗没有那么容易被攻破,他一定也是在想着以自身为诱饵,拖着我们,然后等着援军里应外合,也许向荣也看出这一点,所以他射出了那一支彩箭,如果情势最终对清军的援军有利的话,向荣一定会出城击杀,最后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易言的话让李秀成刹那之间觉得,原来战场上的胜负是这么的复杂,算计与反算计,胜负只是一念之间,看似形势大好,却极有可能急转直下一败涂地。
“军师,会想到这些吗?”李秀成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都能,他怎会不能。”易言笑道。立罢看着天上的太阳,说道:“我们会陷入那种境地不过是一种设想,设想着清军都不知道我们的埋伏,如果我们让他们知道这里有着大量的敌人,那们他们还敢从这里过吗?”
易言的话一出,李秀成立即大喜说道:“对,我们虚张声势,让援军与乌兰泰都不敢从这里过,那么我们看似危险,实则安全。”说到这里,又补充道:“短时间内一定可以让清军摸不清我们的虚实,不敢贸然而动,而我们的危险其实也就是在那短暂的时间之内。”
李秀成的那一句虚张声势对于现在的战场上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在以往的人间战场,虚张声势的办法不少。现在想要真正的让敌军摸不清虚实,还得看其中的修士有什么手段了。
易言不禁想起了遗失在昆明城中的那一套完整的阵盘与阵旗,若有这套阵法在手,他一定会将之布下来,而现在只能用别的手段了。
“你们只管散入山中,尽量寻向阳之处站立,不要怕被人看到,我将行法,待此次事了,你们将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易言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那些煞兵的心中。
易言站在太阳站在山的最高处,这是一片起伏连绵如波的山,山整体不高不陡,却很密集。其中有一条在这山中穿行而过。能够看到一个个的煞兵如棋子一样错落的出现在这片山中,主要分布达那条山中道路的两侧,随着他们的出现,山中起雾了,从那些煞兵的身上涌生,煞兵慢慢的看不到了。
雾是火红的雾,不一会儿,那淡淡的、若隐若现的雾连成了片,让一片山陡然之间变得神秘起来,仿佛这山不似在人间,而是处于天上,被一片红云包裹着。
远处大地上,一片绵延的灰气快速的靠近。
大地上行走着一支军队,他们的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腐烂了,然而他们的肉身却是灰黄色,泛着金属光泽。当先一人一身的黑袍,黑袍的胸中有着三座大山的图案,易言远远的看到了,他认出了这个人,正是曾在藏兵道中遇见过的那位茅山弟子,而他身后的那一支军队竟全都是僵尸,而且不是一般的僵尸,那是铜尸。
也只有在这个的战场上才能炼出这样一支铜尸大军,易言不禁在暗,如果这些铜尸都变成了金尸,人间还有谁会是他的敌手?即使是都成了铁尸,那也能够在人间纵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