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炭吗?”众人抬起头,正好与从院中最大的那棵树上闪出身形的邢天对上。一看到邢天,贺兰潇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王爷都安排的好好的,谁知道被这小子一声乱喊搅和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其实他也是有气没处撒了,也不想想邢天是他们的棋盘上的棋子,那个神秘的刺客却不是。就算邢天乖乖的任他们摆布了,蚩鸢还是会出现,贺兰盈也未必能幸免。当然,这些小小的冤枉邢天根本没放在心上,他的目的怎么都算达到了,镇南王府够乱了,乱到他可以大摇大摆的趁火打劫了。贺兰潇怎么看邢天的笑怎么觉得那是一种绝对的幸灾乐祸,一个忍耐不住,破口大骂道:“臭小子,坏我大事,不杀你难卸我心头之恨!来人那……”他的声音大的连地都在震,邢天却以一个禁声的手势打断了他的吼叫。安静之后,邢天笑道:“王爷你也知道,南疆蛮民心中并无道义二字,等你们在这骂完街,再去整好队伍,再杀到水月,恐怕贺兰小姐早已……”说到这里,邢天故意摆出一副可惜心痛的表情,摇头叹气。贺兰尚被邢天的这副嘴脸气的脸色发青,浑身发抖,却也不出声反对。邢天又恢复了那个轻松的微笑,向贺兰尚道:“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吧。”贺兰尚的反应变的异常迅速,邢天话刚说完,他就立刻接口道:“好,只要你能将我女儿平安无事的带回来,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不过……只要她少一根头发,我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把你碎尸万断!”邢天淡淡的笑道:“一言为定!”
阵阵微风带着青草的芳香拂过贺兰盈的面庞,她的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睁开了因流泪而红肿的双眼。头还有些疼,贺兰盈举起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她记得父亲让她去寄云阁等他,她敲开门后看到的是谨王发绿的双眼,她被谨王搂在怀中,挣扎之下撞在了桌角上,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是哪里?贺兰盈撑起身子,打量着这片陌生的天地。清澈的河水,连绵的高山,蓝天,白云,这里不是王府那四方天下的世界,这里的风是自由的,水是自由的,这是王府之外的天地,宽广到没有界限。这里,到底是哪里?
“你醒拉?”黄莺般的声音自贺兰盈身后响起,贺兰盈回过头,就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一个白衣的少女拎着一篮野果自树林深处走出来,美到圣洁的脸上挂着温柔如月光的微笑。贺兰盈从未见过这样活泼而高贵,美丽而圣洁的女子,一时间视线竟无法转移。少女笑着,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鲜红的果子,向贺兰盈道:“来,接着。”说完将果子抛向贺兰盈,贺兰盈想要伸手去抓,却没抓住,一下被砸中了头。贺兰盈呀的一声捂住了额头,白衣少女吓的也呀了一声,连忙的跑到贺兰盈旁边,边拿开贺兰盈的手,边说道:“对不起哦,有没有砸到你?哦,没事没事,不疼吧。”贺兰盈偏开头,轻声说道:“没事。”白衣的少女淘气的笑了一下,说道:“没关系,我这还有,饿了吧,吃吧,新鲜的,刚摘下来的。”贺兰盈摇头道:“我不饿。”“不饿?”少女怀疑的凑近了贺兰盈,盯着她双眼的视线逐渐的向下移去,终于,贺兰盈的肚子很配合的发出了一阵咕噜声。贺兰盈的脸立即红了,少女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放心,没毒的。若是你吃坏了肚子,蚩鸢那小鬼不生吞了我才怪。”
蚩鸢?这个女人是谁?她好象跟蚩鸢很熟?她跟蚩鸢什么关系?似乎是看出了贺兰盈心里的疑虑,白衣的美丽少女嘻嘻笑道:“我是蚩鸢的姐姐,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你就跟他一样,叫我忧姐吧。”看着贺兰盈羞红了的脸,多忧觉得很有意思。汉人的女孩子真奇怪,喜欢就喜欢,干吗要藏着掖着还怕别人知道。不告诉别人你喜欢他,他又怎知道你的心?如果因为这样而错过了他,那不就是一辈子的遗憾吗?不过,可能就是因为汉人女子的矜持怕羞,才会让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蚩鸢如此的怜惜吧。汉人的女子和我族的女子不同,不知道汉人的男子又是什么样的呢?
在多忧憧憬的遐想中,贺兰盈出声问道:“忧姐,这是什么地方?蚩鸢……他在哪?”多忧回多神来,想了想,笑道:“这个呀,其实……嘿嘿,我也不知道。”贺兰盈奇怪的看着多忧,想从外表观察出这个如此美丽的女子智商是否有问题。多忧并不在意贺兰盈怪异的眼神,她仰着头回忆道:“那小子不知道在你家干了些什么,带你找到我的时候,闹的灰头土脸,还一个劲的催我赶快逃命。你不知道吧,这小子冲锋陷阵的时候,跑的是最快的,逃命的时候跑的也是最快的。我就光忙着跟在他后面东南西北的乱蹿,谁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啊。要不是我说你需要休息啊,他还指不定要跑多久呢。我还真没见过什么人能把他逼的这么狼狈呢。你们家人真是厉害啊。呀,对了,他说你要醒了就叫他的,等等啊。”
多忧的幽默感大概是天生的,一段惊心动魄的逃亡经她这么一讲,只能让贺兰盈觉得好笑。蚩鸢的这个姐姐真是有意思,她跟蚩鸢完全的不一样,蚩鸢看起来那样的狂傲,而多忧却是这样的可爱。他们真的是亲姐弟吗?贺兰盈看了一眼多忧,正好见到多忧的左指尖上正缓缓集中成一团红光,多忧嘴唇微动,右手手指换了几个微小的动作,那团红光瞬间变的异常刺眼,贺兰盈被刺的闭上眼睛,待她重新睁开双眼,那团红光已然消失不见。多忧拍拍手,说道:“好拉,别急,那小子马上就来了。”贺兰盈发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多忧,刚才使的是法术吗?这世上,真的有人懂得法术吗?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
刺眼的红光在蚩鸢眼前一闪即逝,他朝山下警觉的望了最后一眼,转身飞速的跃进密林之中。镇南王府对蚩鸢来说,就如同自己家一样,来来去去连有几个老鼠洞他都清楚。贺兰尚的兵力虽多,诡计虽多,手下的人武功却着实让人不敢恭维。蚩鸢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杀了杨逸,带走了贺兰盈,敢拦他的人全部被他一刀结果。但他刚一走出大门,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他仔细的用目光搜索身后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走出几步,被跟踪的感觉更加强烈。蚩鸢知道,他能感觉到身后有人,完全是靠了自小超常的感知力。要在以前,蚩鸢根本不会害怕,他会拔出刀来叫喊着激那人出来大打一架,打不过了再考虑逃跑的事情,但现在,他的怀里是贺兰盈。好不容易将心爱的女子带出来,又怎能再出办分的差错?他不能失去贺兰盈,哪怕是山崩地裂,也不会放弃怀中的那个娇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