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下一大把头发。
杨素云心烦意乱,听到隔壁传来的吵闹声,她恨不能捂住耳朵。
可是她不能这样做,她还要摆出宽宏大度的样子,去调解表妹们之间的争吵。
以前没有进宫之前,遇到这种情况,她便让丫鬟悄悄去给姨母送信,然后姨母便会派心腹嬷嬷来杨家接她,她会在一众羡慕的目光中,登上陆家的马车。
那时的陆家虽然并不显贵,但是陆家人能够出入裕王府,而她也能跟着陆家人一起去。
她第一次听到那个名字,便是在裕王府。她听到太子称赞那个人,当时还是少年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一脸钦佩,只有最年幼的七皇子大声表示,等他长大了,一定要去京城,和那人打一架,看看是他厉害,还是那人厉害。
然后太子就把四蹄乱蹬的七皇子拎着走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哈哈大笑,另外几位一起玩的公子小姐见太子走了,便也散去,只有她牢牢地记住了那个名字。
齐慰!
她的生母已经去世了,父亲早已续弦,杨家与傅家早就断了来往,十五岁的那一年,外祖父去世,她跟着姨夫和姨母回京城奔丧。
万万没有想到,齐慰竟然登门吊唁,杨素云这才知道,原来齐慰年幼时,外祖父曾入国公府做过西席!
只是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外祖父只教导了齐慰一年,便离开了国公府,但是之后国公府里的西席也是外祖父引荐给老国公的。
虽然外祖父只教了齐慰一年,但是逢年过节,定国公府的礼数从没断过,只是连傅家人也没有想到,齐慰竟然会亲自登门吊唁。
傅家人既惊喜又沮丧,惊喜的是齐慰对老爷子的看重,沮丧的是傅家没有出类拔萃的子孙,定国公府对傅家的这份情谊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那时的齐慰只有二十六岁,年轻英俊,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明明是一员武将,可是举手投足间便透出儒雅。
杨素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伟岸出色的男子,裕王爷虽是天皇贵胄,但是缺少了齐慰的高大挺拔;至于当时还是王府二公子的柴善,与齐慰相比,只是一株青嫩的小树苗。
从那以后很多个夜晚,杨素云的梦里都是齐慰。
外祖父出殡之后,杨素云说服了姨母傅氏,在京城多住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杨素云知道了很多事,她知道齐慰的发妻已经去世,齐慰一直没有再娶,她还知道齐慰自从发妻去世之后,便很少回到京城,这次是皇帝召见回京,他才恰好赶上傅老太爷的丧事。
杨素云从舅舅家的表哥口中,得知四海街上的一家茶庄不但是定国公府的产业,而且还是齐慰少年时自己置办的。
杨素云打听到那家茶庄的地址,便找了借口悄悄出门,说来也巧,那天齐慰刚好就在茶庄里。
他一身儒生打扮,拿着折扇,坐在茶庄的大堂里,正和一位老者在说着什么。
杨素云听到了齐慰的笑声,笑声爽朗,却不粗豪,就像他的人一样。
而他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好看,杨素云不想移开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想要给齐慰做续弦几乎没有可能。
但是十五岁的她,有着少女的任性和执着,她想让齐慰注意到她,她想让齐慰知道有她这个人。
她年轻貌美,她精通琴棋书画,就连有才女之名的裕王妃也很喜欢她。
她想起表哥说过的一件事,齐慰身边有个小孩,是他在路边捡来的孤儿,齐慰对这个孩子非常好,不但让这个孩子跟着自己姓齐,而且还取名叫福生。
杨素云灵机一动,她找了傅家的一位管事嬷嬷,说她想要买个丫鬟,让管事嬷嬷带个牙子婆过来。
很快,牙子婆便来了,杨素云问好价钱,花了六两银子,买下一个八岁的小丫头。
杨素云还记得那个孩子,孩子叫阿莺,一口苏北口音,不会说官话,瘦瘦小小,胆子很小。
她假装出去,带着阿莺离开了傅家,她让阿莺在外面找个地方过夜,说了地址,让阿莺明天在那里等着她。
第一天,她和阿莺躲在茶庄附近,可是她们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齐慰的身影。
第二天,她仍然和阿莺躲在茶庄附近,齐慰还是没有来。
第三天,她以为又会白等的时候,远远的,她看到了骑马而来的齐慰。
她推了阿莺一把,阿莺便按照她的吩咐,迎着齐慰的马冲了过去。
眨眼之间,阿莺便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倒在马前。
齐慰下马查看的时候,一个身材纤细的小姑娘冲了过来,她抱着阿莺大声哭喊,恳求国公爷救救她的丫鬟。
齐慰已经上过多次战场,杀敌无数,虽然不通医术,但是也会一些处理外伤的方法。
他看了看阿莺的伤势,对杨素云说道:“伤得不重,我让人带着你们去医馆看看吧。”
虽然阿莺是突然冲出来的,可是齐慰看得很清楚,他的马没有碰到阿莺的身体,这个孩子是自己摔倒的。
围观的人也纷纷说道:“我刚才都看到了,这小丫头是自己摔倒的,可没有这位官人的事,人家还肯送你们去医馆,已经仁至义尽了。”
杨素云原本以为,齐慰即使不能像对待那个福生一样,也会亲自带她
虽然阿莺是突然冲出来的,可是齐慰看得很清楚,他的马没有碰到阿莺的身体,这个孩子是自己摔倒的。
围观的人也纷纷说道:“我刚才都看到了,这小丫头是自己摔倒的,可没有这位官人的事,人家还肯送你们去医馆,已经仁至义尽了。”
杨素云原本以为,齐慰即使不能像对待那个福生一样,也会亲自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