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
倒不是觉得危险、不方便之类的,只是她担心,这么晚她离开师门,老师只身一人呆在这里,有什么不方便的,也没有人能照顾。
而白惠却点点头:“是的。”
虞初想到二嫂说的话,明天清早,就要让她们走。
想到,老师是不想跟二嫂起冲突,才急着让她下去拿。
可怎么想,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是不是太急了。
想归想,但她一向听从老师的话,也没过多纠结,点点头便起身往外去。
刚走到房门处,抬手要推开房门时,身后传来白惠犹豫过后的声音。
“初儿,我想出国,离开这里,让大家都安稳一些。”
虞初猛地转过头,一双清眸里盛着激烈的水光般,困惑且震惊:“老师……”
白惠相当的平和,唇边始终带着笑:“我这一生,只希望两个孩子平安无恙,我曾经对擎钰跟西洲,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如今也不奢求他们的原谅。
就像我当初吵着让傅霆,离我离得远远的,最好不要跟我呆在一个国家里,算是逼着他出了国,的确是任性自私。”
一直以为,她总以为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一直郁郁寡欢、戾气缠身。
现在清醒后,她才发现,原来她才是罪恶的根源。
她错得那么离谱,把原本最爱她的人,跟两个孩子,推得那么远。
伤害造成就会存在,不会因为一句对不起,或是后面怎样的弥补而会痊愈,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不是的啊!”虞初复而折回来,跪坐在老师的跟前,凑近着低声解释:“不是老师你的错,你只是生病了,病人本身就是受害者,何况还是心理问题,你控制不了自己。”
说到这,虞初眉头紧紧蹙起,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老师这番自责的模样:“您已经孤苦伶仃的过了前半生,如果说做错了会有代价,您已经承受过代价了,既然心理疾病治好,而且二哥跟大哥也都平安无事,那你也应该重新过好自我的生活啊!”
白惠眸光微颤,温厚的视线像是一只亲切的手,轻轻抚着虞初的脸:“没有孤苦伶仃,不是还有你这个可怜的孩子,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说着,她轻轻喃呢着:“够了,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你陪着,我该知足了。
再说,出国未必不是新的开始,初儿,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虞初不假思索的张开嘴,一句当然就在唇边,呼之欲出的那一秒,脑海里不自觉闪出男人冰冷而漠然的身影,像是刻在她脑海深处的俊脸,棱角分明,轮廓线条,处处在无声的攻击着她。
下一秒,她的眸光缓变得平和,一股子不符合她年龄的疲惫,若隐若现,她弯唇一笑:“如果不是老师您捡我回来,我都不知道,会冻死在哪个天桥底下。”ωWω.GoNЬ.οrG
说着,她缓缓站起身来:“您去哪,我就去哪,我现在就去帮您把东西拿过来,再简单收拾一下行李,把明天的机票订好。
等今晚过后,您休息好,我们就一起出发。”
白惠眸光深沉的望着她,许是烟雾愈发的浓重,随着虞初离开的背影,白惠总是能透过她,看到多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