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是站在白惠这边,体谅着她当妈妈的不容易,推着傅霆,让他赶紧去拦住她。
一身疲惫的傅霆,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领口松散,十分注重利落形象的他,下巴隐隐显出一茬茬青色的胡茬。
立在大门的风口处,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茫然,他说:“留住她只会让她更痛苦,我只想她能开心些。”
从头到尾,从他注意到白惠开始,他的目地就只有一个——希望白惠能开心。
可是他好像能处理世间任何事,唯独在这件事上,怎么做都做不好。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好受些。”
“离我远远的,我就会开心。”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别条路可以走了吗?”
“没有。”
很难相像,像傅霆这种天之骄子,会说出这种卑微的话,这种戏码,按理来说,不应该发生在他们身上。
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到头来却永远触及彼此。
回忆渐渐收拢,白惠双目通红,解开陆莉莉所设下的心结后,她幡然醒悟过来。
傅霆还是最开始,令她一眼万年的少年,是那个会轻轻接住孩子的球,并满眼星河的递还给别人的少年。
他外刚内柔,已经尽力在处理好每一件事。
包括后来他的离开,也只是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怎么……怎么会这样?”白惠苦恼不已的按住眼睛,发烫的眼里,满是酸胀之意:“我跟他的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
“是啊。”傅老夫人亦难受不已:“早知道你是因为其他女人的设计,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当初说什么也要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会陪在你身边,好好帮帮你。”
白惠离开傅家后,傅老夫人私下不止一次,想要主动联系她,甚至找到白家。
可惜,白惠的爷爷在撮合,白惠跟傅霆结婚后的那年,也过世了。
白家当家人变成白惠的叔叔白润,而当家女主人,自然是那个处处揶揄白惠的婶婶。
看到白惠这样的下场,她仿佛是胜利者般,不旦不关心白惠的内心,反而时不时挂着几句:看吧,我之前怎么说的,要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说了你这么主动,注定不会得到珍惜之类的话语。
像是一根根针,时不时的扎上白惠一道。
虞初满眼心疼的看着老师,拿出纸巾给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想老师能舒服些。
房间内的气氛,尤为的凄凉,傅老夫人对白惠,也有着心疼与惋惜。
不仅仅是心疼白惠一个人,还有傅霆,以及两个最无辜的孩子。
良久,傅老夫人转头,满眼欣慰的看向顾北笙,揉着她的手心,感谢道:“这次要不是笙笙,跟她的朋友们出力,也许等我死了,我都不知道你跟霆儿之间,究竟是为何,会到这番地步。”
顾北笙朝着她浅浅一笑,早已视她为亲奶奶般,下意识的道:“别这么说,奶奶,您不管是待人都温良关爱,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说完,她转眸看向白惠时,眸底仍是无尽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