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珂满意的嗯了一声,“蓉姨初二就回去,你自己一个人还要待一天。”
褚思妮小声说道,“我知道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这句话和之前坚定无疑的口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明摆着的心虚。
可是靳沉珂没有听出来,毕竟是男人,粗枝大叶的。
随便说了几句,就感到无话可说,刚好温柔敲门,他挂断电话。
褚思妮在这边,嘴角的笑容还没有落下,小声嘀咕道,“还没有说再见呢!”
然后,她就对着手机屏幕,小声说道,“再见,晚安!”
小傻子是不知道意大利那边有时差的。
*
章家
章西延在客厅陪着父亲看春晚,不知道多少年,这是第一次。
大概因为死亡的考验,让父亲改变了固有的想法,让他自己认识到这个世界上对你不离不弃的人永远只有父母。
再或者是他看到父母头上越老越多的华发......
总之,和父亲的和解远远没有像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如果说成长就是和全世界为难,那么,成熟,就是和世界温柔相待。
现在的春晚上面出现了很多流量明星,都是老父亲不认识的,章父便指着和章西延说,“我是不是老了,怎么一个都不认识了?”
章西延微微一笑,“老什么老,我都不认识,大概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小孩子。”
饶是这样,章父还是坚持到最后。
因为有儿子一直陪在身边。
春晚结束后,已经是凌晨,章母在包第二天吃的饺子。
章西延烟瘾犯了,章父有支气管炎,正在戒烟,他便拿着烟盒去了楼道。
小心翼翼的摘下口罩,面对着泛黄的墙壁,抽出一支烟。
烟盒放进兜里,摸出打火机,蹭的一下,冰蓝色的火焰在昏黄的灯光下窸窸窣窣的燃烧,是一种近乎妖媚的冰蓝。
点了烟,啪的一声,打火机的灯光熄灭。
瞬间,冰蓝色和暖黄色光影的对抗结束。
他颀长的身影被暖黄色的灯光拉的好长。
从地面上,一直到墙角,折叠一下,斜斜的飞上去,到楼顶。
一根烟抽了一半,楼下忽然传来上楼的闷沉的脚步声,凭借脚步声,大概可以猜测出来人是一个二百斤重的大胖子。
他向墙角挪了挪,没有离开。
不一会儿,旁边的泛黄墙壁上,出现一个影子。
看起来,身形还是纤瘦的。
只是手里拎了两个大袋子。
看起来,很重。
何欢一手面粉,一手大米,哼哧哼哧的爬楼。
外卖小歌说大过年的,送货上门要加五块钱,何欢干脆就让他滚了。
五块钱,她还不如自己抬上来。
但是从小区门口走到楼下的时候,她就知道太抬举自己了。
真特么的重。
楼道里,被小姑娘气喘吁吁的声音充斥,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儿。
何欢歇了歇,然后一鼓作气奔到楼层中间,也是章西延站的地方。
敏感的闻到烟味,忍不住蹙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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