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抬眼,生的狭长的勾人的眼睛,此时此刻写满了生人勿进的锋利。
秦北浔握了握手掌。
手心有些痒,他是想动手的,在理智濒临最后的边缘,二楼传来声音,“靳先生还真是会挑拨离间呢!”
秦北浔抬眸,刚好,顾南初站的地方,是靳沉珂的正对面,而且也是自己的视觉盲区。
顾南初双手环胸,嘴角是嗪了一抹冷艳的笑的,款款下楼。
高跟鞋踩在波斯绒的地毯上,发出闷沉的响声。
越来越近。
靳沉珂丝毫没有因为挑拨离间而被抓住的觉悟,他看着顾南初走下来。
顾南初站在他跟前,气场全开,“靳沉珂,我想我应该考虑带妮妮离开了,我以为你会是不一样的。”
靳沉珂在听到离开两个字时,调笑的眸光忽的严肃,坐直身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带着你妹妹去公司?把公司的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带着妮妮满世界的游玩?”
“顾小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并不是说所有的夫妻都要无时无刻的不粘在一起,你们夫妻俩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靳先生,你觉得,自从妮妮被你从疗养院带出来,她过的幸福吗?”
“......”靳沉珂反射性的想问哪里不幸福,可是话到嘴边,忽然一滞。
“我幸福。”就在万籁俱寂的这时,褚思妮细细的弱弱的声音,小小的传下来。
她樱红色的唇崩的紧紧的,下楼后,就坐在靳沉珂身边,湿漉漉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夫妻俩,“我很幸福。”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但是我真的很幸福。”
顾南初忽然就想到了妮妮床头上排成一排的五只兔子。
她指着兔子告诉自己,它们的名字分别是从星期一到星期五。
顾南初好奇的问,为什么只到星期五。
她兴高采烈的回答说,“因为周末靳沉珂会回家,妮妮就不需要兔子陪睡觉觉了。”
从周一等到周五,得到最快乐的两天。
然后继续周而复始的重复。
用五天的等待来换两天的陪伴,褚思妮现在觉得很值。
但是人啊,往往有个人性弱点,就是太贪心。
等到她想要更多的时候,大抵就是梦破碎的时候吧。
顾南初在心里重重的叹息。
她又能怎么办?
假如妮妮愿意离开,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但是她不愿意离开,她觉得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梦很幸福。
她或许不懂自欺欺人的意思,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如何不斧正了她的梦?
别墅了,随处可见的避-孕-套,客厅里的茶几上,楼道里的座钟上,卧室里的阳台上,床头柜上,甚至是盥洗室的盥洗池上。
她不想把靳沉珂想成那种人。
但是,他似乎就是呢。
顾南初眼眶很是难受,像是被强风吹拂,想流眼泪又流不下的难受。
靳沉珂满意的抚摸着褚思妮的头发,喊来蓉姨,“今天家里有客人,多做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