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了几天,厉巧珊总算是完全松了口气,“谢谢医生,您辛苦。”
回去的路上,小鱼儿一直闷闷不乐,在厉巧珊的追问下,她才犹犹豫豫的说道,“阿姨,把那里切开以后,会不会留硬疤?”
她成年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虽然懵懵懂懂,可也是大体明白的。
只知道就算身上割道口子,都会留下疤,摸起来很是粗糙。
不敢想象若是那里也留了粗糙的疤会怎么办。
厉巧珊开着车,只能从后视镜看着她,柔声安慰,“不会的,做了这个小手术以后就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模一样了,不存在你说的那种情况。”
小鱼儿点点头,勉强的笑了笑。
看得出来,还是担心。
无意间望向车窗外,小鱼儿突然揉了揉眼睛,“阿姨,阿姨!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大哥?”
厉巧珊吓了一跳,急忙停下车,抬眸看去。
秦北曜被吊在十几层楼高的半空中,救因为火灾被困在阳台上的一个孩子。
他一双脚,堪堪的踩住旁边住户的阳台外边缘,一手拼命的向前伸,却还是摸不着孩子。
橙黄色的,耀眼的像是火焰一样的衣服,是消防员身份的象征。
她做刑警的儿子,终于是放弃了刑警,却投身入另一种,更加危险的,同样是为人民服务的职业当中。
厉巧珊盯着看了好久,眼睛酸楚。
下意识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忽然落下。
消防员,一直被视为是最低等的兵种。
而她的儿子,从小让她引以为荣的儿子,正在争分夺秒的救人。
职业怎么会有高低贵贱之分?
尤其是用自己的生命做抵押的工作,都是最伟大的。
她不敢再看。
小鱼儿降下车窗,惊讶的捂着嘴巴,心随着高楼上屡次出现的危机情况而此起彼伏着。
好在最后,秦北曜抱着四五岁的孩子,安全落地。
小鱼儿终于松了口气,“阿姨,大哥把孩子救下来了。”
远处的秦北曜一边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边无意抬眸。
正对上小鱼儿的眼睛,澄澈的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的眼睛。
然后认出了那辆车,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母亲。
正要走过来,可是队长喊了一声“收队”,他立即收回已经迈出去一步的脚步,迅速归队。
消防车离开现场,小鱼儿感叹道,“大哥竟然去做了消防员。”
厉巧珊喉咙又干又紧,收紧了握住方向盘的五指。
*
秦氏
“粑粑,小白白回来啦!”人未到,声先闻,秦小白稚嫩又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传进来。
“大白,小白给你带了糖炒栗子,香喷喷的,可甜啦。”她双手抱着油纸袋用小脚丫踢开门进去,“铛铛铛铛,白白出现!”
秦北筠把小白送到门口,愣是没敢进去。
“秦北筠,你给我滚进来。”秦北浔的声音,彻底打消了他要偷偷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