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阳的话,就像给所有的人打了鸡血,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爆发了。
“侯爷,我想要这个机会!”
“我的这条命就交给侯爷了!”
刹时间,群情汹涌。贵族和平民,之所以会形成两个固化的,看起来不可逾越的阶层,并不是由于天赋上或者品质上的差距。除了极个别超级天才外,其实大多数人都差不太多;真正造成差距的,是环境和资源。
而完全造成阶层固化,无法有效流通的,归根结底,其实只是一个机会而已。草民失去了向上流通的机会,就会自甘堕落,无精打采;而且各种不满的情绪都会暗自滋生,整个国家,也就失去了最根本的活力。纵观古今,王朝兴替,莫不如此。
这些已经被冰冷的现实折磨得没了心气的人,原本对生活得过且过,对未来也不抱什么幻想,现在猛然间听到,顺侯愿意给他们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被埋藏在心底的热血便蓬勃而出。
为了博一场富贵,这条命就交给侯爷了!
只是,侯爷说的是场面话,还是真的?
没过几天,众人心中的疑虑,就被打消了。
赵宗阳现在是名义上的雁北郡大领主,将朝廷设置的各个机构都接收了过来,并且在第一时间,就进行了官员的第一轮考核,将部分不称职的,口碑不佳的,特别是引起民愤的官员,一撸到底。空出来不少岗位,让这些渴望机会的平民有机会顶上去。
当然,赵宗阳也不是胡搞。对于渴望机会的平民,他做出了很详尽的考核和选拔,唯才是举;没有选上的,则等待下一次机会,时刻准备顶替那些还没有身败名裂的官员。
如此一来。有了激烈的竞争和危机感,还在任的官员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放下了以前的臭架子。生怕干错一件事,就被顶了下去;而时刻准备着上升的平民们,则瞪着大眼睛。监督着官员们的一举一动,稍有差池,就立即嚷嚷开来。
这么一来二去的,雁北城的精神面貌,居然在几天之内就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让人惊讶不已。
唯一保持原状的,是以三大家族为首的雁北传统势力,还是原来的样子。他们很笃定,因为赵宗阳的手,暂时还伸不到他们的碗里来;但他们同时也很愤怒:这家伙一来。就搞得天翻地覆,要是让他继续这么搞下去,那还得了?
此时,在明府中,三大家族的家主坐在了一起。
“白老哥。有时候我也挺佩服你家的老七,尽搞些没头没脑的事。是不是你给他的月银太少,让他不得不自己开拓财源?”袁谭的话语中,不知道是埋怨的成分居多,还是讥讽为主,总之不是什么礼貌的语气:“实在有困难。可以跟我这个当叔伯的长辈说嘛,大家都是亲家,几个钱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晟被袁谭这一番话,噎得七窍生烟,但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白旭这个废物,被人作为突破口,使得雁北的局面发生了不小的改变,这个责任很重大,怎么骂都不为过。
但那厮再废物,那也是白家的人,代表的是白家的面子,被这么调侃嘲笑,作为白家的家主,他的心里能痛快么。
“哼,你袁家倒是财源广进,但平时也没少见你变着法子征税呢?吃香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你……”袁谭不乐意了,险些忍不住当场拍了桌子,但好歹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带着讥讽的笑容,说道:“是啊,我袁家是征税了,但是我们征税,没被人逮住啊。”
白晟心中无名火起,唰得一下就站了起来,袁谭也不示弱,针锋相对地相视而立。
“何必呢,些许小事而已,都坐下。”明哲缓缓说道:“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咱们自己可别打起来。”
“哼,今日是看在明兄的面子上,否则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袁谭衣袖一挥,又坐了回去。
“要不是给明兄面子,我也不会这么好说话!”白晟也表了一下姿态,好歹找了个台阶,坐了下去。
“明兄,赵宗阳这家伙,我原本没有放在眼里,没想到这厮倒是个不省油的灯,这才来了没几天,居然就闹出这么大的阵仗。”白晟的语气有些愤怒:“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把就烧掉了半边天。要是让他继续这么烧下去,怕是下一把,就要烧到咱们的府上了!”
“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你还不知道么?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家的小七给人添薪送柴,那火能烧得起来?”袁谭冷哼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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