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中略一凝滞,再次回旋直扑,交错掠过处血肉横飞,数息之间,那流光竟往复十余次,儒雅男子已是荡然无存,化作一团血雾氤氲而散,只留得一杆数尺长的翠绿法杖静静地悬浮半空,灵光紧闪了三两下,便全然黯淡下来。
此刻,岳青鸾与木楼废墟中群立的数百名四圣门弟子鸦雀无声,惊惶的目光落定一身焦黑的宗楚。
亲眼目睹儒雅男子灰飞烟灭,连元婴之身也未能幸免,岳青鸾五内俱骇,香灰般青白的脸上不加掩饰的惊恐刀刻般深浓。
“宗道友......”岳青鸾嗫嚅半晌,悲戚地说道:“老夫真是万死莫赎,原本只想为道友讨回贵宗弟子,鬼使神差,鬼使神差啊......”
宗楚脸色也是苍白如纸,张口欲言却喷出一大口鲜血,连连掐诀才平复住紊乱不堪的内息,心想,怪道这儒雅男子将门主也不放在眼里,原来并非全赖寂灭禅宗威势,竟自身有这般不下中期的神通,此番大意算是吃了个巨亏了。
一招手将翠绿法杖吸入手中,转眼瞧那岳青鸾满脸肉痛之色,宗楚冷声说道:“岳门主苦衷,宗某了然于心,罪不在门主,请门主传唤方才木楼中阎长老那名近身弟子,宗某有话相问。”
岳青鸾缓过神来,心下既悲且喜,忙飘然落地,目光扫过众弟子,说道:“洪师侄,你过来。”
随着话音,一名惊魂未定的银袍老者疾步而出,正是在浮空过道中值守的那位老者,拱手颤声说道:“参见门主。”
“阎长老抓来的那名女道友现在何处?”
“......这,弟子......”老者惶惧地瞟了一眼脸色冷峻的宗楚,突然屈膝跪倒,一头银发匍匐贴地颤抖不已。
宗楚心下一凉,厉声喝道:“再不如实道来,休怪宗某捏碎你内元金丹!”
银袍老者缓缓抬起满是皱褶的脸庞,抖索着说道:“师尊原本在静室调息内元,只待内元充盈......行元阴采补之术,中途程师弟来静室传禀门主法旨,师尊便提前......提前采补了。”
“人呢?采补后的女子呢?”宗楚惊怒交加地喝道。
“师尊为了消除.....毁灭罪证,已将那女子......击杀焚化了。”银袍老者垂首伏地道。
宗楚听完暴喝一声,身形晃然掠至,老者惊惧之极地跳起身来,张口欲呼,紫金烈焰腾涌的手臂已猛然洞穿了老者的丹田,血气弥漫中,老者布袋也似颓然扑倒,一颗眼珠大的土黄圆珠攥在宗楚五指间,劲力所至,内元金丹发出噗嗤一声顿音,化作百十点灵光游离而逝。
童如烟在人群中听见老者所言,已是凄然泪下,回想慕容素在东方家族之时舍身力阻敬*施暴,才为宗楚赶来相救挣得时辰,又离族相随,与自己情同姐妹。鲍轩芸香消玉殒后,两女更是形影不离,此刻不免深恨自己只顾伤怀鲍轩芸而忘了身边的慕容素,以至她落单遭了毒手,一时忧思如织悔恨交集。
正神思悲愤间,只听岳青鸾叹道:“宗道友,人死无可复生请节哀顺变,老夫自当竭尽薄力,以弥补道友痛失门人之万一。”
“哼,你能弥补得了麽!”童如烟疾步而出,怒气难抑地说道:“门下长老行那阴毒采补之术,你身为门主岂能不知!四圣门本就是邪魔之宗,阖宗妖邪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