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一条消息在威灵三家族中流播开来,渐渐传流到了山口的坊市,又经坊市南来北往地流向了山外。
威灵世家唯一的元婴修士、敬家族长敬*,并同聂、敬两家十数名金丹长老在同一天病亡,的确十分的诡异。坊市中便有好事者向熟识的聂、敬两家弟子打听原委,便又更加惊异地得知,聂、敬两大家族已不复存在,如今他们都是东方家族的弟子,山里山外的脉矿坊市尽归于东方家族名下,家族弟子也一改往日炼气不炼体之风,改修起铸体之术来。
聂、敬两家数日前尚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转瞬树倒猢狲散,人们在惊诧之余,不免概叹世事之无常,人生一如春花朝露。
而在离威灵山数万里之遥的天幕中,四道遁光正划破一碧如洗的长空,往东北方逝去。
数日来,宗楚脸色冷峻一语不发,紧随身后的童如烟亦如无波古井,双眸时时迸出慑人的寒光,自从在东方家族前厅中受敬*一番轻薄后,此女大大咧咧的行止已是荡然无存。只慕容素目不暇接地鸟瞰脚下的大地,时不时一阵紧赶才追上宗楚和童如烟。
如此又飞遁了三两天,慕容素再也顾不上走马观花,饶是全力遁行,也渐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童如烟却似与人较劲般,温婉俏丽的脸庞半点血色也无,仍一味催动内元埋首而行。
终于,慕容素再一次远远的落在了后头,半晌也没有赶上来。
宗楚驻身回望,见童如烟一面回头眺望一面吃力地遁行而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心只顾着救人,却忽略了身边这两名晚辈,闪念间,不禁兀自点头赞许,以二女金丹修为,如此马不停蹄地随着疾行十来天,已是着实不易了。
如此思忖着,宗楚返身遁至童如烟身边,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她芊芊玉手往回飞遁,童如烟蓦然楞怔,苍白的脸颊随即泛起绯红之色,欲轻轻抽回,只觉一股灵力如涓涓细流延绵不绝地流注而来,她感激地抬眼,宗楚却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的瓦蓝天空,留给她的只是瘦削刚毅的侧影。
天空中一丝云彩也没有,只一轮如影随形的烈日高挂苍穹。两人沿着来路疾行了小半个时辰,四下里都是空寂无人,又紧贴地面来来往往的搜寻了半晌,繁茂潮润的丛林中,只有几名凡人樵夫在噼噼啪啪地砍柴斫树,见半空中一对男女飘然若仙,倒也并不十分惊惧,只扔了刀斧,双手置于额头,跪地埋首而拜,长久也不起身。
宗楚自知这是凡人膜拜修仙者的礼节,自己若不远离,樵夫们是不敢擅自起身的。正要腾身升空离开,心下蓦然一动,飘然落在了几名匍匐在地的樵夫面前。
一名樵夫悄悄转动地伏的脑袋,用余光看觑两位仙长是否离去,却似被蝎虫蛰了般激灵一颤,头颅伏的更低了。他瞧见了两双大小不一的靴筒。
“大伙儿都起来说话吧。”
樵夫们又磕了个头,才陆续起身垂手而立,忐忑不安地用余光瞟觑着。
宗楚和颜悦色地问道:“各位方才可曾见过有人经过此地?”他指了指天空,“就像我们这样,噢,是名女子。”
一个须发花白的短衫老者拉起衣角拭去脸颊的汗水,颤巍巍说道:“是倒是有,不过呢是三个,好像是两男一女,往南边去了。”
“三个?南边?”宗楚纳闷,但随即便心里一沉,看来慕容素还真遇上麻烦了。
“老人家,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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