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楚见这中年道士与那日在道观门口的谦卑恭让判若两人,定神静思之下,料知他在进入地宫之前,必与赤木和红袍女子有过一番筹划,否则,量他一介相当于人族元婴初期修为的下位魔尊,是绝不敢如此有恃无恐的。
思量着,宗楚转身对黑袍青年说道:“阁下方才还说我等人族狡诈无信,在宗某看来,魔族也不过如此,甚或同族相煎有过之而无不及。宗某素来痛恶自相残杀,今见阁下如此境遇,有心解救,看来阁下之同族是必不让宗某得偿所愿了。”
黑袍青年冷哼一声,说道:“道友虽则有意挑拨,然也是实情,哼!崆虻小子,这千余年来,你们师兄弟三人看押本尊倒是尽职尽责,三花贼妇定会厚加赏赐尔等吧。”
中年道士脸上的笑意一时凝固,沉吟片刻才讪讪说道:“晚辈师兄弟也是奉命而为,身不由己,还望圣鹫尊主莫要怪罪。如今人、妖两族暗中串通,意在图谋本族领地,万年前三族大战或许又将重演,在此当口,这几名人族修士远涉重峦至此,又明知我等设下圈套,却仍执意而行,足见他们意在陷尊主于不义之境。”
“不义之境!”黑袍青年纵声笑道:“哈哈,大言不惭,为之也难.本尊就算被异族陷之不义,也胜似被不义同族所戕害。废话少说,只要你们师兄弟就此开启禁制,以往恩怨一笔勾销,本尊自当与你等合力击杀这几名人族修士,否则,便别怪本尊不念同族情谊了。”
宗楚脸色阴沉下来,又见凌乐等人面面相觑,皆有惊惧之色,暗暗将五枚幽冥龙鳞片攥在手心,因笑道:“崆道友已至地宫,以为还能从此地安然返回鼓楼么!”
崆虻毫无惧色,冰冷的目光盯住宗楚,说道:“本尊既然敢独身前来地宫,便自有一番计较,若是本尊有何不测,鼓楼中祭放的本命天灯便会熄灭,赤木师兄自会开启禁制,到时候,地宫外的洞道将灌满万骨龙仙液,嘿嘿,道友若不珍惜千年修行,大可就此击杀本尊。”
“万骨龙仙液!”黑袍青年又是一声冷哼,“看来三花贼妇原本便打算长久将本尊困在此地了,你既不仁,便休怪本尊不义,崆虻,本尊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师兄弟解除禁制,本尊夺回圣尊宝座之日,便是你们三人列位冥宗护法之时。三花贼妇是绝不会如此厚待你等的吧。”
崆虻闻听此言,仿佛一时心动,眼珠轱辘一阵急转,继而蹙眉暗自思忖起来。
宗楚飞快地朝身边的凌乐和黄衫女子使了个眼色,见二女会意,再不迟疑,毫无征兆地骤然五指猛弹,低不可闻的喀喇声中,五道银蓝光弧迅雷也似破空而出。
“当心!”黑袍青年见状蓦然出声提醒道。
崆虻虽然早在鼓楼中与赤木二人有过一番筹划,进入地宫以来,却也丝毫不敢懈怠,护体魔气始终加持在身,方才和盘托出地宫情势后,自持宗楚等人不会轻举妄动,此刻心神才稍有松纵,不想宗楚竟贸然出手偷袭。
黑袍青年的惊呼声像一根尖刺蓦地蛰中了崆虻,他几乎毫无迟涩地纵身腾空,往后急掠了十数丈,飞纵的身形在半空中翻转腾挪,快如疾风。
骤然袭来的数道银蓝光弧在崆虻身边掠过,余留“铮铮”几声清脆的微音,他记不清已堪堪避过几道光弧,只觉周遭一片冰寒。急切之间,一个闪念陡然闪现----霜海魔蟾冰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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