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名侍女带着宗楚与曲思道离开妙合宫大厅后,大厅中只剩下凌乐和黄衫女子两人并几名垂手而立的侍女。
黄衫中年美妇挥手屏退了几名侍女后,俯身笑道:“大姐可要恭喜凌宗主了。”
“柳大姐又在取笑小妹了,我又有何值得大姐恭喜的呢?”凌乐脸颊飞起一片酡红,低头轻声说道。
黄衫中年美妇嘻嘻一笑,说道:“凌宗主难道觉察出那位司马道友看你的眼神,大姐我可是过来人,啧啧,那眼神就像馋猫瞅见了鲜鱼哟。”
凌乐蓦地收敛起脸上的羞颜,无声地叹了口气,略显厌烦地说道:“有些人爱我美色只是为了占有,有些人甜言蜜语却心怀鬼胎,这么多年难道大姐还没有看穿?又有谁是真心对待你我、是虔心为双妙宗的存亡着想呢!再说司马道友虽然答应加入本宗,可他毕竟只是名转生的金丹修士,要是......”
“要是李道友才妙呢,格格。”黄衫女子瞧着凌乐双颊上再次飞起的红晕,打趣地笑道。
凌乐装作生气地睨了她一眼,却不言声。
“唉,我可怜的妹妹。”黄衫女子一叹说道:“大姐我也希望你能找到中意的合修伴侣,可是这位李道友,终非双妙宗这等微末小宗所能留住的啊!”
凌乐听得这话,似有所思地抬起头来,诧然说道:“这李道友又不是名元婴后期大修士,本宗虽然实力衰微,可你我也都有元婴初期修为,不至于如此自贬吧......难道大姐的透骨秘术看出了此人什么玄机?”
黄衫女子肃色说道:“这位李道友样貌年青,年纪不过百岁便已进阶元婴中期,如此妖孽的修炼速度,可谓亘古罕见,依此等修炼进度不出百年,此人大有希望进阶元婴后期的。”
凌乐顿时瞪大了一对凤目,犹自不信地说道:“大姐此言当真?”
黄衫女子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方才那位司马道友曾说有幸结识一名五行灵根之士,大姐的独门秘术虽然还不能窥破李道友的灵根属性,但此人丹田中一片混沌,看不出任何灵根存在,但应在此人身上,便只能有一种解释,李道友便是那名身居五行灵根之人。”
凌乐脸色似喜似悲阴晴不定,片刻后恍然说道:“方才李道友急于打断司马道友之言,小妹便觉得有些突兀,如此看来,大姐所料应当不假的,想不到当今修仙界竟真有此等逆天灵根存在,只是可惜此人并非本宗弟子啊。”
黄衫女子沉吟移时,说道:“凌宗主不妨亲自拜访此人,以宗主的美貌和元婴期修为,大姐想不出如今修仙界还有多少男修能够抗拒。”
凌乐脸色绯红,怅然望着空旷的宫门,门外是连绵的若山黛青色的远影。
......而在双妙宗后院精致典雅的客房中,宗楚和曲思道也在进行着一场对话。
“曲道友还真打算就此留在双妙宗?”宗楚盘膝坐在一方淡黄色的蒲团上,淡然说道:“此地虽然远离九天宗,但毕竟仍在天语,终有一日邪道联盟会找到此地的,再说,道友难道不想重回祭神谷了么?”
曲思道不温不火地说道:“此举也并非一时冲动,老夫一生痴迷功法,当年在炼神谷中身为长老,传承功法祭神术却由谷主一人把持,老夫趁谷主外出之机,潜入藏经阁偷看秘术,不料被值守弟子发现,索性打伤值守弟子抢走祭神术而逃,却被同门一路追击,又中了门中霍长老转元鬼冥钟,无奈之下只得遁入涅幻荒漠,不人不鬼地过了数百年,如今老夫寿元不多,既已看淡自家生死,何况修仙界之云起云落!”
曲思道一番话入耳,宗楚略一思忖正要启齿作答,曲思道却接着说道:“老夫与宗道友结识一场,得见此界数门上古奇术,也算是足慰平生了。道友天赋异禀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性情过于刚烈鲁莽,只怕会因此招灾惹祸凶险不测,还望道友日后慎之。”
“多谢曲道友提醒,也不知天泽大陆如今是何情势,宗某身为清元宗长老,也不能坐视清元宗在宗某手中断绝传承,只待双妙宗事毕,宗某便即刻返回天泽,曲道友留在双妙宗还需小心为妙。”
曲思道说道:“若非宗道友心系清元宗弟子安危,老夫倒想留道友在天语盘恒一段时日的,宗道友既然决意返回天泽,老夫倒可指点一条通往天泽的捷径,只是不知时隔多年,那上古传送阵如今还能不能使用?而且......”
“唔!”宗楚想不到竟有通往天泽的法阵,顿时惊喜地脱口问道:“此上古传送阵位于何处?”
曲思道却喟然一叹说道:“此法阵倒是千真万确存在的,可是所在之处却凶险万分,宗道友若寻思从此法阵返回天泽,不妨相约一两位元婴期道友相助,道友曾有恩于元极宫之主乌锴,此人元婴后期修为,当可臂助道友一二的。”
宗楚问道:“那传送法阵所在之处有何凶险?”
“宗道友便有所不知了,这传送法阵位于绝灵地渊之中,离地渊入口尚有数百里地,地渊之中魔兽横行凶险难测,若非生死之交,又有谁愿意涉险进入地渊呢,老夫若是元婴中期修为尚在,倒可陪道友进渊一趟,如今,唉......”
宗楚心下一沉,略一思忖说道:“曲道友心意宗某心领了,既然此地凶险莫测,宗某也不想为难乌宗主,是否通过法阵返回天泽,宗某自会再作计较。”嘴上如此说着,心下却暗暗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