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圣哈哈笑道:“宗小友身为元婴修士,也算得窥玄道真谛之人了,岂能不明白‘大道之下皆为蝼蚁’之理,世间万物皆有修道成圣的机会,就拿你我来说吧,谁不是从蝼蚁而始,历尽千般艰苦万次凶险,才得以摆脱蝼蚁之命运,故而此间并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我等元婴修士在此天泽一隅之地,可谓寥若晨星,虽则看似高高在上呼风唤雨,而在那些隐遁避世的分神修士眼中,我等又何尝不是一群脆弱不堪的蝼蚁呢?万年前三族大战之时,身殒而亡的元婴修士不计其数,又有谁曾心存善念?如今魔族入侵在即,万年种族大战眼见便要爆发,道友却置种族大义于不顾,为那些凡夫俗子低阶门人打抱不平,只怕有碍小友日后之大道修行了。”
“陆盟主之见,宗某不敢苟同,圣人也好蝼蚁也罢,在宗某看来都不过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而已,芸芸众生生而平等,唯有善恶之分并无尊卑之别,岂能持强凌弱一体荼毒!”宗楚一字一板地冷声说道:“至于魔族是否入侵,我人族有无劫难,宗某始终抱定一个宗旨----惩恶佑善除死方休。”
陆启圣听宗楚语带双关之言,心下自然明白,此人意在暗示其心中并不存在种族之分,无论是魔族还是人族,只要荼毒百姓蹂躏众生便是他的对头冤家,但毕竟话锋有所松动,不再是清月所带回的“对魔族入侵毫无兴趣”之类毫无回旋余地。
“宗小友既有共抗魔族之意,也算是仙盟同道中人了,清元宗也不再附属北国任何门派,小友大可放心回转宗门不必四处漂泊,至于小友是否有意加入仙盟也全凭小友自行定夺,老夫绝不勉强的,不过那些偷袭我北国同道之事,小友便不可再鲁莽而为了。”
“宗某也并非嗜杀之人,哈哈,在盟主眼中宗某不过一只稍微强横的蝼蚁而已,宗某不敢违逆盟主之意,不过,还要先请盟主下令不再强行征召民夫,通灵塔工地上的民夫也要一如北国子民善加对待。”
“这......修筑通灵塔的目的想必小友也已知晓,并非是为我北方诸国私利,若非小友前番击毁通灵塔,那灵塔早已竣工,如今战事在即,多征民夫也是为小友弥补过错,此次老夫恐怕要令小友失望了。”
陆启圣一番婉拒之言,在宗楚听来却是字字狡辩,南国民夫在天老岭水深火热,竟是自己之过了!只觉心下一股怒火突突冲涌难以按捺,遂脱口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宗某与陆盟主言尽于此,仙盟虽则人才济济实力庞大,陆盟主视天下芸芸众生有如蝼蚁,想必北国子民也不例外,宗某如今山门殒灭至亲俱亡了无牵挂,又何惧之有!”
数百年来,陆启圣还未听过如此肆无忌惮的威胁之言,心下也不由勃然大怒,却强自阴沉一笑道:“哈哈,小友方才尚自言之凿凿要‘惩恶佑善’难道我北国子民皆为怙恶不悛之人?也不过自欺欺人之言而已!”如此说着,心下已是打定了主意,此人虽然神通源深可堪大用,却无奈如此冥顽不灵,迟早会成为北方诸国之大患,不如就此击杀一了百了。
陆启圣心意已决,心下杀机顿起,脸上却仍自一副坦然笑意,却骤然一手掐诀,一股浩然灵压激荡而开,立时四下里飞沙走石,虚空仿佛也在微微颤动。
“本座诚心前来,好意相劝,小友竟如此不知进退,就别怪本座手下无情了,新仇旧怨少不得一笔算清,你此时回心转意尚为时未晚!”陆启圣朗声娓娓而言。
宗楚早有所料,一身紫金护体光华灼目,将五枚幽冥龙鳞片暗暗攥在手心,毫无惧怯地目视陆启圣说道:“话不投机多言无益,宗某素闻陆盟主为北国儒道第一人,倒想领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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