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士。
中年修士接过玉简,才知玉简中竟是一篇北国修士的忏悔之言,悼念那些阵亡的南国修士,还有通灵塔工地上逝去的民夫们,文中怒斥北方诸国厚颜无耻,北国修士人性泯灭,如此种种不一而足,一连几片玉简皆是如此。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玉简已是遍传几名元婴长老。陆启圣这才冷声说道:“阅览这些堂报,不知诸位长老作何感想?”说着便回身端坐在兽皮太师椅上,觑着眼意味深长地往众人一扫。
“陆盟主,万某早已说过,近期接连突袭我北国同道之人,必定与击毁通灵塔者是为同一人,请陆盟主不要再生招抚之心,准许万某带人前去剿杀。”一名长发修士激愤地说道。
此言一出,立时便有两名长老随声附和,“是哦,如今那些外去办差的中低阶修士们,已是惶惶不可终日,甚至都有人借故开溜了,照此下去,只会给仙盟带来更大的损失,还请盟主早作决断啊。”
陆启圣不动声色地说道:“费长老,花长老,你等二人意下如何?”
这两人正是昔日闾国御灵殿与化骨门之主,费长清和花尊吾。
自受命寻访宗楚后,两人在清元宗和蒲家堡盘恒了数日,却是一无所获,回转五国仙盟驻地后,将在蒲家堡所见情状回禀陆启圣。从北国修士连连遇袭事件伊始,此三人其实早已了然于心,只是俱各缄口不言心照不宣罢了。
陆启圣一心想着将这名神通诡异的南国修士纳入麾下,屡次按压万成龙等人派人剿杀的提议,如今事态的急速恶化已然超出了他的预料,况且,从费长清回报的情形来看,此人与仙盟已是势成水火,继续招抚已无可能了。
费长清自然明白事态已无可挽回,略一沉吟,淡然说道:“请盟主乾纲独断,费某和花长老二人自当奉命而为。”花尊吾也随之点头赞同,只默然不语。
“诸位长老既然一致赞同派人剿杀,诸位不妨两人一组,驻防闾国各大修仙门派,万长老,你如今身为清元宗大长老,切记不要犯下你同门苏培徵同样的错误,你即刻返回宗门,此后若无本座通令不必前来仙盟,今日未至仙盟议事的其他长老,本座即刻另行通令,各宗门若得知此人踪迹,即刻回报仙盟轮值长老,诸位也务必全力围剿此人......”
望着几名长老的身影相继消失在正殿门口,陆启圣狡黠一笑,呐呐念叼,“此人倒是越发有些意思了,也许清元宗该是他再次造访之地吧。”
而远在万里之遥的宗楚,却并不知道竟有这么多人惦记着自己。
此刻,他正坐在一处偏远农舍的院落中,神情悠然地仰头观天,目光被一群振翅南飞的大雁牵扯着,在清明悠远的高空中游弋。
简陋的农舍依山傍水,一溜儿四间低矮的茅草屋,背靠着古木林立的苍茫大山,四周竹树掩映郁郁葱葱,藤蔓捆扎竹木围起半人来高的篱笆,低着头才能进出的院门前,十数级青石台阶下,是丈许宽一泓缓缓流淌的溪水,清澈的一眼能望见溪底的沙石水草游鱼戏虾。
在这渺无人迹的茫茫大山中,这座落在巨山半腰的农舍,在清月的眼中无异于一处世外桃源,自从来到此地,她心中的抑郁竟是一扫而空,脸上也浮现出不加掩饰的笑靥。此刻,她正与薇儿两人帮着农舍的主人----一个身材稍胖面相慈祥的中年妇女,蹲在清澈见底的溪水边淘洗菜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