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宗楚早在飞越山梁之时,便已发现蒲家堡有些异样,不仅高大方正的蒲家祠堂变成了一堆瓦砾,偌大的龙溪两侧,街衢村道上寂寥得不见一个人影。此刻时近正午,该是猎户人家生火做饭的时辰,却并不见有人家烟囱中冒出袅绕炊烟,整个蒲家堡仿佛一座废弃了的荒蛮村镇,一片死寂。
宗楚心头紧张得缩成了一团,脸色冷峻的令人望而生畏。几个起落间,一道青光便已射入了龙溪东头香樟树下的青石院落。
庭院中,缺了一角的灰黑木桌和几把木杌子整齐地摆放在香樟树下,青石墙壁上挂着两把乌黑的猎弓,几张风干了的兽皮钉在东头外墙上,浅灰色的绒毛在微风中随风伏波不定。
宗楚几步跑进门扇洞开的堂屋,房中的一切却是井然有序,他一边高声喊着:“娘,大姐,娘!”一边跑遍了仅有的三间房舍,四处却是阒无人声一片沉寂。
心急如焚的宗楚腾身而起,数息之后便已飞临祠堂废墟上空,此时,薇儿和清月也赶了上来,站在宗楚身边,目瞪口呆地望着坟场一般的蒲家堡。
“喂,蒲家堡的乡亲们,还有人在吗!宗楚回来了.....有人在吗!”宗楚焦躁不安地高声喊道,心中早已隐隐泛起一种不祥之感。
这饱含内元真气的喊声,霎时传遍了远远近近的山峦峰谷,在空旷的蒲家堡上空回声不断,但过了半响,村落街衢中仍旧毫无动静。
宗楚翻身飘落在祠堂废墟中稳稳着地,一眼便看见一堆瓦砾残骸之中,合抱的青石廊柱竟变成了无数大小不一的碎块,祠堂门口石板铺砌的地面上,杂乱无章地附着一团团焦黑的污迹,足有数十处之多,显然是中低阶修士火弧术之类的技能所留下的痕迹。
宗楚脑袋中一声嗡鸣,浑身微微的颤动不止,看来蒲家堡的堡民们都遭了毒手了!一旁的清月死死地盯着眼前支离破碎的祠堂废墟,盯着地面上惊心怵目的团团黑迹,眼神痴呆麻木,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宗大哥,看,那边来了几个人呢。”薇儿的叫声从前面传来,宗楚强自按捺着惊悸、悲怆和极度的愤怒,循声望去,果然,只见几个堡民正走过龙溪上横跨的青石拱桥,朝这边踽踽而来。
宗楚迎头快步走过去,来人正是蒲家堡的几名青壮年猎户,其中两个中年猎户宗楚自小便认识,那精瘦高个儿的名叫蒲仁昌,另一名四十左右,身材魁梧一脸短须的猎户,名叫蒲仁豹,十数天前,也就是在此处,蒲仁豹挺身指责蒲仁福为虎作伥祸害堡民,那义愤填膺群情激奋的情景犹在眼前历历在目。
而此刻的几名猎户,一个个神情悲戚如丧考妣,期期艾艾地走上前,嘴唇抖索着说不出话来,终于一齐跪在了地上,困兽嘶嚎般地放声痛哭起来。
宗楚心下更是一沉到底,用手搀起几个猎户,收摄住纷乱如麻的心绪,说道:“仁豹叔,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娘和大姐,还有众位乡亲们,他们都怎么了......都到哪里去了?”
几名猎户站起身来,蒲仁昌一把抹去满脸的泪水,鼻子猛地吸溜了一下,激愤地说道:“都死了!都到幽冥地府去了!还不是拜你所赐......”说着梗着脖子惊惶而又怨毒地瞥了一眼宗楚。
“仁昌兄弟,话可不能这样说啊,人心都是肉长的。”蒲仁豹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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