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元宗几个弟子从深谷全身而退的消息,一石激起千重浪,很快就传遍了闾国三宗,甚至连远在西陲的寂灭禅寺也得知了。一时间,三宗弟子都议论纷纷、众说纷纭。这些弟子们津津乐道的,并非几个清元宗弟子在深谷中死里逃生的侥幸,而是外谷口斗杀化骨门金丹修士,迫退御灵殿众人的传奇般的经历。
有一说是,清元宗有一种暂时抑制金丹期弟子修为的秘法,规避量劫谷禁制,将数名金丹弟子送进量劫谷中。化骨门那个殒落的金丹弟子,是在几名同阶围攻之下而身殒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传得最为蝎虎的是,这些清元宗弟子中,有名金丹后期大成的弟子,离元婴期也就一步之遥。在谷中纵横无碍,将两宗进入量劫谷的弟子杀了个干净,化骨门那名金丹弟子一个照面就死翘了,另一名金丹女修若不是逃的够快,也同样免不了香消玉殒的下场,就连御灵殿那位元婴大修士的传人也是死里逃生。
不管外界怎么传言,但宗楚在清元宗中如今名声如日中天倒是事实,三峰弟子对这位深居简出的神秘同门,都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用如今的话说,在中、低阶弟子中竟拥有了一大批粉丝,只是这位崛起的新星不像如今那些搔首弄姿的大腕,生怕人们将他遗忘,无风也要起点浪,成日价在公众视线里晃荡。
宗楚自从出关后确实有点郁闷,连日来,那些熟悉和陌生的面孔不断地在芷云居出现,令性情有些闷骚不喜热闹的宗楚,感觉应接不暇,苦不堪言。更是不敢走出芷云居半步,直到闻啸笙责成各峰峰主,严令峰下弟子不得涉足芷云居,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这一日,宗楚正在青石庭院中打坐。自从雷竹林被他弄得遍地狼藉后,宗楚便不得不在芷云居中另寻修炼之地,找了半日,看中了庭院角落熏香树下的这块地盘。名声风波过去后,还真有几天没有好生修炼了。
但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入定不到两个时辰,薛燕婷走了过来,宗楚的修炼被打断,有些烦躁想揶揄她几句,抬头却见她面露激愤之色,忙问道:“谁敢得罪了你,弄得这样咬牙切齿的?”薛燕婷犹自愤慨,狠声说道:“还不是化骨门一伙鸟人,如今正在竹心塬和闻长老将军呢。”宗楚心中咯咚一响,暗忖道,莫非仇麻子违背心魔之誓,将量劫谷中的内情披露了出来?反复在心里盘桓了半响,才问道:“你可听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到我们几个,还有仇麻子?”
薛燕婷眼珠咕噜一转,说道:“我刚才和清月姐去竹心塬打扫,进到竹楼中时,他们已经说的杯残碗剩了。只听到那小眼睛的中年人,提到要化元果。你是没有看见他那倨傲的凶样,活像庙里的地藏菩萨!”
“那后来呢,师傅怎么说,答应他们没有?”
“我就晓得这些了。大长老令我出来,不让我呆在那里,清月姐这会儿倒是还在竹楼,给他们端茶送水的。”薛燕婷郁闷的说道。
宗楚腾地跳起来,下命令般说声“你就呆在这儿,不许到处乱跑!”便院门口快步走去。薛燕婷狠狠地一跺玉足,望着宗楚的背影,嘴里咕哝一句,“我就这么人憎狗嫌么,哼!”
宗楚走到竹楼前,果然听到楼内人声影绰,偶尔有人厉声讹斥,心中不由一凛,朗声说道:“弟子宗楚,有事回禀师傅!”竹楼中略一静寂,传来闻啸笙有些沙哑的声音,“噢,进来吧。”
一进竹楼,宗楚便将楼堂中情形一览无余,见闻啸笙和一个浓眉小眼的中年人并列坐在上首,清月束手站在闻啸笙身后,下首一溜儿坐着两男一女。这女修宗楚倒也认识,正是在量劫谷口和自己走过一场的穆姓女子。其身边两位,一位相貌普通的黄袍青年,一位国字脸中年修士,左颊生着颗蚕豆大黑痣,上面猪鬃般立着两三寸长几根黑毛,活活将本来儒雅的面目败了相,倒显得有些猥琐起来。
几人见宗楚进来,都下意识用神念一扫,便不以为意了。只穆姓女子用惊诧的眼神盯视了宗楚半响,才又恢复了一脸死水般的沉寂,若有所思的怔怔发呆。
闻啸笙瞥了宗楚一眼。指了下首一把檀木椅子,让宗楚坐下。淡笑着说道:“你来的正好,花前辈竟口口声声说,你们在量劫谷得了几枚化元果,为师费尽口舌解释没有这回事,他只是不信。你将量劫谷中的情形给花前辈说道一下。”
宗楚犹疑了片刻,拱手说道:“师傅有所不知,弟子原本确是得了两枚化元果的,不过一出外谷,就被御灵殿那姓游的小子给抢走了。”说着显出一脸无奈和激愤之色。
闻啸笙莞悠忽一笑,一闪即逝,有些心痛的样子,说道:“哎,连到手的重物也守不住,闻某脸上也不光彩。花道友你说说,我添居这清元宗大长老之位,还有何意思!”
花尊吾狡谲一笑,厉声说道:“你们师徒配合的很默契。花某没有闲心点破,也没有时间在此与你磨嘴皮子。本门弟子殒落这小子之手,花某至今未提,已经给了你好大脸面,如今只问你一句,这化元果给还是不给!”
闻啸笙一时有些踟蹰,正暗忖着如何应答。便听宗楚一声喝,“不给!”顿时心中一沉,鼻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知道再无回圜余地,心中反倒感觉一片豁然。脸色凝重地说道:“花道友,各宗弟子历来在量劫谷中互相搏杀,已是不宣之密,本宗也有多名弟子身殒,能去贵门和御灵殿寻仇么!道友今日是否过于唐突了。”
花尊吾狞笑一声,阴厉地说道:“花某不识唐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