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呼吸

    8月底骄阳似火，简短的分班仪式结束，被拆散的同学们终于默默擦干眼角的泪水，继续心情低落面无血色，目睹新加入班级同学们或悲伤或出离愤怒或淡漠神态的各班老生，心情原本起伏不大，但毕竟大家做了2年的同级同学，无论相识或相熟抑或毫无印象，见此场面总会有些于心不忍。全年级沉浸在一片莫名的寂静中，就像置身白茫茫一片大雾中，总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倒也恰如其分地替同学们集体表达了与高中前两年自由自在生活分别的不舍之情。

    吕瑆的三魂七魄似乎在宣布分班的时刻就被狠狠抛到九霄云外，此刻，她时髦飘逸的躯壳仿佛行尸走肉般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游荡。鉴于多年的了解，吕瑆今天的着装对程黇来讲真真毫无防备，于是他就这样大意失荆州，完美的错过了又一次实实在在的高调展示“情侣装”的机会。懊恼的感觉一闪而过，穿着白底蓝字短袖薄校服吕瑆同款黑色大短裤的程黇，更加担心吕瑆已崩的心态，不知何时才能复原，而他，也没什么自信能凭一己之力迅速拉她一把。

    于是，“新生”程黇在3班宣传委员石霏霏的引领下，佯装对学校各处美景兴致盎然地拍照留念，实则一路尾随和偷拍吕瑆，石宣委则一个不小心中了美男计，一路被他牵着鼻子走都不自知。吕瑆虽然有点意识模糊，但方向感还是很准的，她沿着教室一路走下室外旋梯，绕道先去图书馆各层扫楼，然后沿着长廊一路慢慢行，从标志性的大门进入操场，沿着跑道走了多半圈，从操场另一侧的门踱步而出，又向着礼堂和食堂走去。程黇为了成功取得选择路线的主动权，尽情散发在港习得的各种绅士魅力，把石霏霏电得五迷三道，第一次见就拜倒在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下。终于眼见着吕瑆要去车棚取车了，程黇以可能水土不服突然内急为由，迫使霏霏反而脸红地慌忙告辞。

    程黇犹豫着要以怎样的方式开启他和吕瑆新生活的初见时刻，他在临近回来的时日中曾经无数次幻想着他们的再次相见，但貌似今天吕瑆的状态不怎么合适。程黇赶到车棚门口，吕瑆已经推着车走到跟前，轻车熟路的吕瑆低着头，习以为常地推车棚的大门，这时，一股力道帮她把门用力推开，似是想通过加大的外力让她从失神状态中赶快清醒。吕瑆惊醒般地抬头一看，正迎上程黇柔情似水的关切眼神。当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半个车把的宽度，按头党们可以注意了，不是长度，是宽度。

    “段誉”吕瑆仿佛看到了那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从书中走入现实。许久未见，昔日的小肉竹马归来仍是谦谦段郎。据说每天凝视貌美的小哥哥10分钟可以长寿，吕瑆深谙此道，当即自觉自愿自然地开启养生模式。但程黇却得强压上头的娇羞，毕竟之前所见的吕瑆都是隔着屏幕的远距离拍摄，现在贸然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吕瑆又长高了，173的高妹和在港始终吃不饱苦心修炼只顾着长心眼儿，也没怎么太蹿个儿的178的他紧挨着站在一起，从没看过怼脸视角吕瑆的程黇，整个人都快发烫到冒烟儿了。幸亏程大少皮厚，不然通体都像耳根一样鲜红，吕瑆一定会当即投诉新版的竹马有了色差的。

    “吕瑆，我们回家吧。”程黇见吕瑆的眼神越来越不像在看自己，倒有点像她以前盯着放榜的年级排名表的模样，当时颅压可能也有点偏高的他随口道出了归来的第一句话。吕瑆欣然点头，她还很耐心地等待程黇把车取好，两人一同骑车回家。太久没见两人有许多话想说也可以讲，但又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又是一路偷瞄和无语，甚至在楼道中要各自回家的两人，都因为生疏未再开口，仅用眼神互相道了别。

    因为怕耽误孩子们高三的学业，这个年龄段又是敏感期，吕瑆和程黇的父母一致决定不再聚餐和尬聊，给孩子们充分的时间和独立的空间，让他们都能静下心来为未来奋力一搏。吕瑆曾苦恼而未雨绸缪地设想过的程黇纠缠她自习的无数种套路，均未发生。就像过去的两年一样，程黇以自己的方式，与吕瑆齐头并进，只不过，吕瑆终于耳根清净了，而程黇，风靡全校了。

    开学第一天，被校长一早就语重心长地念了整个开学典礼的高三同学们，倍感焦虑。典礼刚一结束，路路就特意从文科2班的阵营一路小跑来找吕瑆缓压。“星儿，你知道吗，咱们年级的女生都在议论程黇，说他长得特像某个爆火的韩国欧巴，高一高二的小妹妹们也纷纷围观，都为之疯狂了。”吕瑆听后连忙在人群中寻找程黇的身影，程黇正好和胖潘从她们面前经过，似乎并未感觉到吕瑆她们在注视他，又或许他以目前的容姿已经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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