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我喜欢你，不知情从何而起

    妖惑盘卧在山鬼的身前，他能感受到山鬼此时异常的灵力波动。

    “因为担心，所以，尽量避免与他的接触吗？”，妖惑问道。

    “哥哥，这几日，一直有一个疑惑盘踞在我的心中”，山鬼的目光落在洞中摇曳的烛火上，缓缓地说道。

    “什么？”，妖惑问道。

    “是因为救了他，禁忌才会松动，还是因为禁忌松动，所以，才救了他”，山鬼说道。

    “哪个是因，那个是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他，使你的禁忌松动”，妖惑说道。

    山鬼低下头，沉默不语。

    慢慢地，她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为此，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我有点怕，如若我体内的禁忌彻底被打破，那些力量带来的，是否就是毁灭”，山鬼说。

    “我不知道，只有打开了才知道，倘若他是那把打开禁忌的钥匙，如今，他出现了，或许就意味着，是时候打开禁忌了，无论他带来的是希望还是毁灭”，妖惑说道。

    “可是，这又算什么？”，山鬼问道。

    “身为灵的我们，和人族比起来，最大的不同，便是，我们无法欺骗自己，爱还是仇恨，自它从心中萌发的那刻，你便知道了”，妖惑说道。

    轻捂着胸口，看着静静燃烧着的烛火，山鬼沉默不语，脑海中浮现的是她第一次见到谭彦时的场景。

    “可我，并不是灵，你知道的，哥哥”，山鬼说道。

    “还记得青悠那日说过的话吗？”，妖惑问道。

    “那个人，离我不远吗？”，山鬼喃喃地说。

    三日后，在毒毒万般的不愿和挣扎中，山鬼设立结界，让毒毒进入沉眠。

    进入沉眠后的毒毒，保持着人的外形，被封印在一个水晶之中，沉入了大湖的深处。

    一切结束后，山鬼走到谭彦的面前，对他说：“你该离开了”。

    谭彦看着眼前的山鬼，他知道他必须得离开了，此刻的他，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可是，他却说不出，好，我离开，这样的话。

    “如果你不走，面对你的，只有死亡”，山鬼再次说道。

    “死吗？”，看着眼前的山鬼，谭彦无法再压抑自己心中的情绪，他说道：“命是你给的，你要拿回去，我无怨无悔”。

    说完后，他的眼睛看着山鬼的眼睛，无比地认真，仿佛要将她的容貌在自己死前清晰完整地刻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随后，他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

    冰凉的剑刃落在谭彦的脖子上，皮肤传来微微的刺痛，血液顺着剑刃缓缓滴落。

    “我再问你一次，走还是不走？”，山鬼说。

    谭彦闭着眼睛，没有回复，自从离开千羽关后，此刻是他长久以来，最舒心安然的时候。

    冰凉的剑刃割入皮肤的深度，再次增加了一分，血液顺着剑身不断流淌滴落。

    夕阳下的湖面，闪动着金色的光芒，手中的剑连接着两人，时间仿佛静止在那一刻。

    那一剑终是没有劈下去。

    剑身掉落在地，碰撞出的清脆声响，传入谭彦耳朵的那刻，山鬼与他擦肩而过。

    她问道：“为什么？”。

    “我喜欢你，不知情从何而起”，他回道。

    她停下脚步。

    大湖中的湖水，翻涌而起，将两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