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鳖的后背问道:“梵通,为师见你的背壳上好像多了些许裂纹?”
神鳖转身嘿嘿一乐说道:“师父有所不知,俺背上的龟纹就好比树的年轮,龟纹越多,说明俺寿命越长。”
法僧摇了摇头说道:“你随为师西天取经,咱们同船共度非止一日,为师是说你的背上多了一条曲曲折折的裂纹,而且这文理深处隐隐约约竟能见到一些血丝,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悟空接过话说道:“法僧和尚,这事儿你的宝贝徒弟他自己不好意思说,还是让俺来告诉你吧!这老鳖笨得很,你是知道的,当时他跟俺上了岛,俺不叫他爬山,他偏不听,结果从半山腰掉了下来,正摔个仰八叉,后背落在一块石头上,所以才弄成这样。”
悟空说到这又冲神鳖挤挤眼说道:“是吧!老鳖。”
神鳖立刻领悟了大圣的意图,他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说道:“是啊!师父,俺的确是从上边摔了下来,不过俺一点都不觉得疼,没事的,师父您就放心吧!”
悟空见法僧的双眼还盯着神鳖的后背不住地看,便将神鳖向船尾推了推岔话道:“我说法僧和尚,你刚刚收老艄公做了徒弟,不知你给他取了个什么法号?”
郭远听见,他双手撑着橹大声说道:“师父他给我取了法名,叫做海通。”
“正是,我思念起他曾经出海半辈、经验颇丰,所以才给他取了这么个法号,另一方面也为我们这次出海西天之行讨个吉利。”法僧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啊!真是好名字,不仅吉利而且还很上口,也很中听。没看出来,你这和尚也挺内秀的嘛!”悟空夸道。
“阿弥陀佛——惭愧——惭愧……”法僧合手念道。
“你看,你看!你这老和尚,刚夸了你有几分内秀,你就在俺老孙面前卖馊,酸、酸、酸死了、酸死了!老孙俺苦辣咸甜样样吃得消,惟独受不了这种酸的,所以俺劝你老和尚以后还是少在俺面前卖弄斯文为好。”
“大圣,咱只听见师父他说了两句惭愧,这咋能算是卖弄斯文了呢?”郭远在船尾停下手说道。
“哎呀!有道是师徒同门,情同一人。才夸你师父他给你取了个好名字,你这就跟你师父穿起一条裤子来了!还有老鳖,你看你瞪着一对绿豆眼儿,是不是想你师徒仨人合起伙来对付俺老孙啊?”悟空说着话时头一歪,似乎是半开玩笑。
神鳖赶紧一笑说道:“大圣神能齐天,俺老鳖岂能不知?咱们可是老相识,那时候大圣你护送唐三藏西天取经,而且还修成了正果,俺老鳖巴不得早一天能见到如来佛祖,兴许也能修出个正果来呢!”
这时,郭远接话说道:“对啊,大圣!您看咱们出海都快两个多月了,不知这茫茫海上还有多远的路,咱们啥时候才能到达西天呢?”
悟空转向船头向远处望了望,然后回头说道:“别急、别急,自打咱们进了西海,大概也走了十多天了,想来若要登上西海彼岸,也就只差那么三五天的光景了……”
悟空刚说到这,法僧忙作揖道:“阿弥陀佛——如此说来,我们登临大雷音寺瞻仰佛祖的时刻为期不远了。”
“是啊,大圣!既然我们离到岸只差三五天的事儿,那么大圣为何还这么着急赶路呢?”郭远疑惑地问道。
“你们没去过西天,当然不知道。当年俺扶保师父三藏西天取经,那可是走了十万八千里的路,历时三年才到了西天。这期间多少艰辛咱且不说,关键是这旱路走起来要比水路那可困难多了。”悟空慨然道。
“你看大圣,俺们这次自打神舟出海,一直都没碰上什么大的风浪,也没遇上多少凶险,看来咱们还是蛮顺的,对吧!”神鳖说话的语气中显出了一丝得意。
“不是的!”悟空将手一挥反驳道:“你们不知道,咱们既便是上了岸,若想到达西天,还有八千里的旱路要走,到时候咱们没车没马,这苦大家是有的吃了。”
“啊?”神鳖闻听悟空这话,他一屁股坐在船板上嘟着嘴说道:“八千里呀!那得走多久啊?俺老鳖虽然现在已经化作了人形,可俺要是离开水太久,怕是吃不消的。”
悟空嗤了一声说道:“切!知道自己吃不消那反倒好了,在上岸之前你随时可以跳回海里,然后游回你的老鳖湾享清福去,省得到时候给俺添累赘。”
神鳖猛站起身辨道:“俺不回去!这次去西天,俺好歹也跟了你们这么久,这八千里的旱路,俺老鳖就算爬,也要爬到西天去。”
“哈哈哈……”悟空、法僧和郭远三人都禁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声很快便弥漫在了夕阳笼罩的余晖之中。暮日,在远远的海平线那端渐渐地变成紫红色,就如同雾霭中的一盏明灯,给迷途的人指明了前程……
“哗——”一个水花在船头绽开,洒下一片玲珑剔透的玉珠,瞬间又融入到到了那碧一般的心境里。
这正是:
彤辉一抹罩西天
如浇若染赛红颜
神舟桑海话未尽
千篇万卷不胜参
欲知后事,咱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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