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诗琴告别姜子牙飞天而去。此时诗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喜悦,她觉得,自己此行不仅圆满地完成了天帝赋予的使命,而且还收获了一份意外:这就是自己在午朝门外救了姜子牙。诗琴又一种预感,她觉得自己的这份“意外”并非完全是巧合,而是一种纯粹的天意。从姜子牙的气色之中,诗琴似乎悟出了一种“大任将降于斯人”的味道。看来,姜子牙的确身负着某种使命,只是一时之间还无法说清而已。
诗琴这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姜子牙,她想着想着自觉姜子牙的面容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她忽然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诗琴思来想去也没有思量出一个头绪,一抬头,自己已经登上天界,眼前就是三石宫。
诗琴入宫拜见天帝,天帝见了诗琴满脸笑容,命诗琴来到桌案前稍息。
诗琴从怀中取出生杀令牌交还天帝,天帝并没有接,而是返身取来一卷金榜和一份榜单铺在桌案上说道:“三界之内,惟你和糊涂仙能识破天书,而你又擅长博文。孤命你将榜单上的名字用天书抄写在金榜之上,此榜就是银河凡间的应劫之宝,孤称之为‘封神榜’。此榜姓名不分先后,总共三百六十个神位,榜单名位不足,依生杀令牌所现之名补足。”
诗琴以玉瓶圣水研墨,开始在金榜上依榜单上的名字,填写封神榜。
诗琴将榜单上的名字一一抄写完毕,又将生杀令牌置于掌上,将上面的名字仔细辨认清楚,然后书于榜上。
诗琴写着写着忽然眼前一亮,她从生杀令牌上看到了纣王和妲己的名字。诗琴心中一喜,暗说:人算不如天算,看来此二位早已注定身在此劫!
诗琴写到最后看见了牛郎的名字,此刻诗琴有些犹豫起来。诗琴知道:牛郎的名字一旦写进封神榜,这生杀之劫就在所难逃!自己若以恻隐之心将牛郎的名字更写,则在天界之上就如同偷天换日,其罪不小。诗琴突然灵机一动,她调转笔头,用笔杆在金榜上仔细点数一遍,不禁心中暗暗窃喜。原来,诗琴一番清点,榜上列入的名字不多不少,整整三百六十位!诗琴长出一口气,遂将牛郎的名字隐去。
最后,诗琴将笔搁下,举起即成之榜请天帝过目。
天帝接过封神榜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收起封神榜对诗琴说道:“此榜三界之内只你一人知晓内情,事关天机要密,不可泄露半字,否则天帆响应,无可挽回!”
诗琴忙跪道:“小女蒙天帝信赖,授书博文,必当谨记临诲,不忘恩遇!”
天帝将诗琴扶起归座之后,又召来广缘天罡。天帝取生杀令牌对广缘说道:“速前往天帆神台,将此生杀令牌交予苏河,命其将生杀令牌悬于天帆之下。若令牌作响,务必上奏!”
广缘天罡领命捧着生杀令牌出宫而去。
天帝又唤进广德天罡说道:“你赶快前往摩天宫,召天蝎来见!”
广德天罡奉命下界不提。
诗琴见天宫之内又只剩下自己和天帝两人,便问道:“天帝急召天蝎前往三石宫,可否是为招选掌榜人之事?”
天帝点头道:“正是!”
诗琴有些担心地道:“封神榜乃事关宇宙沉浮之大事,掌榜人之事当慎之又慎!”
天帝道:“孤知道你对天蝎其人心怀疑虑,其实天蝎只是在任选有缘之人,究竟何人能够胜任,亦不为孤家做主,此乃天意。孤已命天罡在天界铸造打神鞭,此鞭一出,掌榜人立见!”
诗琴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女子在凡间偶遇一 位道人,此人气宇不凡,道高志远!小女欲向天蝎举荐此人,不知天蝎能否会应?”
天帝将头一歪,伸出食指在眼前晃了晃嗔道:“此天机要事,不可妄言,当心天帆作动,将你的魂儿招去!”
诗琴吐了吐舌头,只得缄口。
天帝语重心长地对诗琴说道:“天神乃宇宙之灵主,当各守其道,不可因封神之劫而见短长。若稍有出轨,则天刚必乱,劫相环生,大难必至,天劫应诏,无可避之矣!”
说罢,天帝摆了摆手,诗琴会意,就此告别天帝返回银河天宫不提。
再说姜子牙自从别了诗琴,独自在山中寻了一处景致优雅之所。这里东面有一座黄石山,山的远端有一百丈高的瀑布飞流而下;南面是一处二三十丈深的悬崖,悬崖下一潭碧水清泠透澈,波漪涟涟……
姜子牙见悬崖边上有一块巨石,便用金刚指的功力,在巨石上刻出了“望虹崖”三个字。之后,又咬破手指,将“望虹崖”三个字描成红色。
姜子牙在巨石上刻好字之后,便下山来到西岐城,在城中见一个店铺,上面高挂一牌匾,上书“文仰斋”三个字。
姜子牙来到柜台前,守柜台的是个小伙计。姜子牙打稽首说道:“善哉!贫道欲求文房四宝。”
这小伙计看模样也不像是个书生,黄黄的脸,说出话来干脆利落。他见台前来了一位道长,忙陪笑道“道长,文房三品索纹银三钱,附赠上好的宣纸四张。”
姜子牙故意慢慢放缓语气说道:“贫道身无分文,如何能求得文房四宝?”
小伙计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嬉笑道:“这个不难,待晚辈告知我家掌柜一声,不付分文,道长尽可拿去!”
说罢,伙计从柜台下取出笔、墨、砚台放在柜台上,随后又将一卷宣纸交给姜子牙问道:“道长可是刚从异乡云游至此?”
姜子牙随口应道:“贫道今日方得入城。”
小伙计听了点点头道:“道长既是客乡至此,可能尚不知西岐国中的规矩。”
姜子牙惑然道:“贫道确实不知,店家提及,贫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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