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收徒

    灰暗的天地，入眼便是一片沙海，在寂寞的月光下显得如此凄凉。仿佛有什么力量驱动着，楚萱不停地朝着远方走去，无论多久，都无法迎来天明，无论多远，皆是无边荒漠。在这黑暗中，有谁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这是起始之地，你的终焉之所...

    睁开双眼，入眼便是老旧的房梁。这是一栋陌生是小屋，楚萱坐起身来，床边柜子上放着一个破碗，里面有半碗白色的浆液。仿佛知晓楚萱醒来了一般，神着月白长袍的老者推门而入，见到楚萱的瞬间展露出笑容。

    楚萱摸了摸胸口，本已被姜旭穿出一个窟窿的胸口已经恢复如初，可衣服上醒目的血却让她知道，与姜旭的一战确实是她输了！

    抬头看向老者，楚萱不由一愣。苍老的脸庞、如雪的发丝，长长的胡须和微弓的背皆显露出老者的年纪，可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却让楚萱没由来地产生一股亲切感。那是怎样明亮的一双眼睛啊，仿佛初生的婴儿一般，没有被尘世所污染，可从其中透露出的睿智却使人有种此人能够看透一切的错觉。

    “你是...？”

    老者道：“别人都称我白老。”

    楚萱面带不解道：“你为何要救我？”

    白老扶须笑道：“老夫跟了你们一路，总算是找到机会卖你个人情了。”

    楚萱神情一紧，道：“你...跟踪了我？”

    “从你踏出书院开始我就一直跟着哦。”白老仿佛炫耀一般挺起了胸膛。

    楚萱脸色难看地看向这老者，虽然此人一脸笑容，看上去只是一个寻常老者，可却个楚茫一种仿佛无底洞般的感觉，神秘而深不见底。

    “你是学院里的导师？”

    白老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道：“既然你现在欠了我人情...可得答应老夫一个要求。”

    楚萱立刻坐起身来，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或许事实正如这老者所说，自己被他搭救了，可这从未谋面的老头突然要自己答应一个要求，楚萱顿时心底一沉。看着楚萱变幻的脸色，白老哈哈一笑，“只要你答应成为老夫的弟子这件事就算扯平了。”

    楚萱一愣，正想说些什么，白老立刻道：“我知道你还不是雪羽的弟子。”

    楚萱眼睛一瞪，雪羽作为九间堂堂主，身份自是高贵，即使院里的导师们见着她了也是带着几分畏惧，可这老者却像对待后辈一般直呼其姓名，他的身份在楚萱眼中越发神秘。

    楚萱摇了摇头，她之所以不拜雪羽为师并非是不愿意，而是她已经有了师尊。虽然不知道她拜其他师傅墨轩会不会反感，可对她来说，师尊有一个便够了。

    仿佛知道其所想，白老道：“此事我已经知会过墨轩了。”

    “...”楚萱惊讶地张口无语。这老者身为青轩书院高层若说他知晓楚萱没有拜雪羽为师尚还能理解，可他是如何知道她是墨轩弟子的？而去听其口气似乎还与墨轩相熟？想到此处，楚萱对这老者的警惕更是加深了几分。

    而在白老欲收楚萱为徒之时，演武场上的交战愈发激烈。在楚萱与姜旭一战之后，其余几人陆续对战，可却没有一场能比得上第一战。虽然楚萱败了，却也赢得了书院众人的尊敬。这位寡言少语的少女仅仅十六岁，便拥有了与姜旭接近的实力，若是让其继续成长下去，将来的成就将无可限量！

    北疆大山，自那日过后便恢复了宁静。楚茫等人走出这茫茫大山，眼前是一条官道。这并非是楚萱所走的那条路，而是通向另一处的出口。官道通到远处一座城池，而过了这座城池，便出了大夏，过了灰色平原之后便是商王朝的边城。

    站在官道之上，楚茫看向段紫。段紫道：“那我们就在此分别吧。”

    楚茫点点头，这次北疆大山之行若非段紫与商老的帮忙恐怕他想要脱身还有难度。相处了不过数日，楚茫却深深地记住了这个时而俏皮时而深沉的女孩，如今将要分别，心中多少有点不舍。

    段紫笑着瞪了楚茫一眼，道：“以后有时间可要来北陵找我玩！”

    楚茫苦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修为不低，可段紫依旧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商老负手跟在段紫身后，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结果到头来楚茫都没有问到段紫特地赶来北疆找自己所为何事，大概正如商老所说，是放心不下自己吧。

    楚茫回头看着璃乂道：“接下来，便去兑现我的承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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