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白幻夜顿时惊得呆住了,站在原地,手足冰凉。
“呀!”
听到里面的动静,刚走到门口的金衣青年等人,忍不住惊叫一声,齐齐冲了进来。
其中一名蓝衣青年,看到地上摔裂一角的碧玉枕,忍不住怪叫道:“好你个白幻夜,你完蛋了,这玉枕可是辛师兄家传的一件古物,据说有几百年的历史呢,辛副城主好心将它送来,给辛师兄定心安神用的,你居然给砸碎了,这下你完了,完蛋了!”
跟著,金衣青年辛文轩也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道:“白幻夜,此事你怎么说?”
白幻夜无奈地看著地面上摔裂一角的那件碧玉枕,有心辩解,但事实就在眼前,而且还被人给抓了个正著,如何辩解?
唯一让他郁闷的是,自己正常工作,洒扫地面,对方却提前回来,门口的喧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个不小心,踩到地面滑了一下,这才导致这一幕。
但他也知道,这的确是自己的责任,不能怪到对方头上,只能硬著头皮道:“你们想怎么样?”
金衣青年辛文轩闻言,脸色阴沉,淡淡道:“还能怎么样?毁枕赔钱!这玉枕可是我家传的古物,价值十枚赤金,我也不讨你便宜,原价赔偿便行,甚至不要求你一次付清,分三年偿还,每月还三两,如何?”
“十枚赤金!”
白幻夜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起来。
他虽不知道这件玉枕的具体价值,但按他的估计,最多也不超过五赤金,对方一下子喊价十赤金,等于狮子大开口,明显是在讹他。
而且,五赤金对他就是天价,十赤金,更不啻于天文数字,对于一个月才三十铜刀的他,需要辛苦工作二三十年,才有可能赚到。
在真灵世界中,一赤金,等于十雪银。
而一雪银,等于一百铜刀。
十赤金,也就是一百雪银。
而一百雪银,那可就是一万铜刀。
白幻夜一个月才到手三十铜刀,一年十二个月,那也就是三百六十铜刀,想赚够一万,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至少也得二十七八年。
可二十七八年的时间,他怎么可能不吃不喝?
最重要的是,就算如此,对方给他的时间,也只有三年。
三年的时间,每月还三两雪银,那就是三百铜刀,是他工钱的十倍,他怎么可能还得起?
他嗫嚅道:“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
“呵,那可不关我的事。”
辛文轩冷笑:“你打碎我家传的玉枕,而玉枕就值这个价值,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十枚赤金,一枚不能少。”
另一名蓝衣青年闻言,也是接话道:“不错,毁物赔钱,天经地义,我们也不跟你多废话,要么赔钱,要么现在就滚出去,从这西谣城离开!”
辛文轩眼睛眯了眯,又道:“当然,我们也知道你身上肯定没有这么多现钱,这样吧,先将身上所有剩下的钱交出来,其他的,我也不怕你跑掉,如果你胆敢出城,我们反而佩服你。”
说著,对著身边另一人使了一个眼色。
便有另一名蓝衣青年粗暴的冲上前来,拉开白幻夜的衣襟,在他腰下一阵摸索,摸出一个青花小袋。
他放在手心掂了掂,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随手将其扔给辛文轩,道:“辛师兄,他身上就这么点,估计不超过一百铜刀,你看看。”
“嗯……”
辛文轩看也不看,重新扔回那人:“算了吧,些许小钱,就当送给大家当顿酒钱。不过这小子大家看好了,砸碎了我的玉枕,岂能让他好过,以后只要到他快发工钱的时候,就提前去跟派杂役的杨管家说一声,把钱移过来,我给大家买酒喝。”
“好,那就谢谢辛师兄了!”
那蓝衣青年接过钱袋,众人哈哈大笑著,从白幻夜身旁走过,却没心思再留在这吃糕点了,拿起一篮子摆放在桌面上的精致糕点,准备去膳堂分食。
临走前,辛文轩看了眼地面上碎裂的碧玉枕,还有一地的细碎玉屑,冷声道:“还愣著干什么,东西给我收拾干净了,收拾完,早点滚!”
白幻夜一人站在原地,木然而立,直到良久,才反应过来。
他回过神,默默地拿来簸箕,扫去那些碧玉碎屑,又抱起地上被摔裂一角的碧玉枕,忽然心中一动。
身上的钱已经全部没有了,还无端欠下了十两赤金的巨债,全因这只碧玉枕。
反正它也破了一角,辛文轩肯定看不上,是要自己扔掉。
但自己抱回家,补补说不定还能再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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