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海浪遮天蔽日,肆虐着发出巨大的咆哮之声,顶上天空都看不见了。
黄袍男子整个被海浪吞没,没有了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蓝袍男子跟着那唤作香儿的少女吓坏了,两个人背靠着背紧贴在一起,双眸因着害怕略略睁大,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衣衫发丝早已湿透了,不住往下滚着水珠。
到底是蓝袍男子冷静一些,反手将香儿揽在怀里,仰头看着四周,语声发飘却毫不犹豫。
“前辈恕罪!晚辈三人无意闯入,打扰了前辈清静,万望前辈看在晚辈三人年少无知,饶恕晚辈们无心之过!”拉着香儿双膝着地,跪在海面上,“晚辈三人家就在不远处的海岛上,对周围海域的情况极为了解,知道此地原是一座荒岛,并无人常驻,见着外面白雾迷阵,心下好奇才闯了进来,绝不是有意冒犯。求前辈开一面,饶恕晚辈们这一遭,出去之后定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日后再不敢靠近。”
“你说不靠近就不靠近?我却不信!要是你们出去乱说,还能有一时半刻清静么?到时什么人都能进来溜上一圈儿,我这不成了人人来得的后花园了!方才那人是自个儿求死,你二人既然到了此地,也甭想着再回去。”
这一回换了一个稚嫩的童音,细声细气听着没有半分气势,在这样的环境中倒是显得愈发奇诡,叫蓝袍男子两人汗毛倒竖,头皮绷得紧紧的,后心一片冰凉。
别再想着回去?岂不是要将他们的性命留在这儿!
身周咫尺是无风自起的海浪,重如山岳的压力无处不在,四面八方向着两人挤压而来,往日里流转不息的真元龟缩在丹田之中,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怖之物,死死蜷缩成一团儿,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香儿躲在蓝袍男子怀里瑟瑟发抖,要不是有蓝袍男子揽着她,怕是早早瘫软在海面,说不出半句话来。
蓝袍男子也害怕,眸底闪着明显的惧意,目光却十分清亮,这会儿反而平静下来,口齿清楚地据理力争。大约他亦看出来了,“前辈”弄出这么个大场面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取了他们性命,说明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尚有一线生机。
“晚辈们可以发下心誓,绝对不敢欺瞒前辈。”
有心不管那黄袍男子,想着这事儿本是因他而起,不由地心下暗恨,但如今对着身份性情不明的“前辈”,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模棱两可蒙混过关。他没有落井下石,自然更不会为黄袍男子求情,至于那人最终是生是死,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或者前辈有什么吩咐,尽可告知晚辈,晚辈定当全力以赴、竭尽所能——只要能得前辈宽恕,让晚辈做什么都可以。”
“你倒是有些担当,可惜行事着实不聪明。”又是一个闷着嗓子的陌生语声,明明感觉年纪不大,偏偏做出来老气纵横的模样,“我要是你,刚刚就一巴掌拍飞那不知所谓的蠢蛋,带着心上人远走高飞,能跑多远跑多远,叫那蠢蛋来闯这白雾迷阵,让他陷在里面才好。”
“啧,心上人是什么鬼东西?不知道别乱说,显得你无知没文化!你知道心上人是啥意思不?”是第一次听到的那个怪声怪气的语声。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稚嫩童音带着欢喜,像是忘记了蓝袍男子跟着香儿两人,“心上人就是放在心上之人,就像我对小主人,我时时刻刻将小主人放在心上,所以小主人是我的心上人。”
“这么说,小主人也是我心上人?”
“胡说八道!小主人就是小主人,扯什么心上人!”三个语声自顾自说起话来,将蓝袍男子与香儿撇在了一边,“不过我倒是知道小主人的心上人是谁。”
闷着嗓子的语声很是得意,香儿这会儿也不抖了,头埋在蓝袍男子怀里,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蓝袍男子低垂着头,恨不得塞进海水里去,努力减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竟是暗自担心听到这般秘闻,会不会被那所谓的小主人灭口。
有心想不听,那声音锲而不舍往耳朵里钻,心底又是骇怕又是好奇,却不敢有半点轻举妄动。
“小主人的心上人?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小主人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啦!”
“嚎什么?小主人的心上人——不就是那萧什么?小灵儿在塔里那么长时间,也知道的是不是?”
“我不信!大角你说谎!”
“二、二角,大概、可能、也许,大角说得对。”
“小灵儿,怎么连你也……”
“大角、二角、红灵,你们三个小家伙做什么呢?”清润的语声如沐春风,叫人从心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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