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整个人都是一愣。
南边?
这个南边是指哪里?
“难道是安平侯曾经驻守的地方?也就是两广一带?”莫卿卿的心一凉。
当年,成王和安远侯去了西南云贵之地驻守,而安平侯则是只身一人去了两广地区。
这两处都是少数民族聚集之地,屡屡滋事,弄得朝廷不胜其烦。彼时,武晟帝刚刚登基,自然是希望朝廷稳定,不想要这两个重要地区出现乱象,而令得中央地区被人趁机找到借口,乱了大局。
自然最终的结果是尽善尽美。
两处的民乱都被迅速的镇/压下去,并且还趁机拓宽了疆土,重振了大顺的威望。
可是同时,身体强壮的安平侯却也是因为如此葬送了性命。
有人说,他是因为殚精竭虑活活累死的,有人说,他是因为中了两广一带的瘴气病死的。总之,这位白丁起家,靠着真刀真枪和聪明才智起家的侯爷就是英年早逝!
所以莫卿卿对于那样的一个地方实在是充满了恐惧的!
她实在是没法继续安稳躺下去了。
“他怎么会去了那个地方?”莫卿卿强撑着起身,心中简直是惊涛骇浪。
即便是前世,她明明也记得清楚,莫亦风应该是奔了西南一带而去,怎地到了这辈子,他会改了方向?
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安然见到莫卿卿焦急的表情,急忙安慰:“你先别急,事情到底是如何,还未可知。如今不过是得了消息,说是有一位形容和身高和亦风相似之少年,孤身一人租了一辆马车往南边去了。到底是不是他,还不敢确定!”
莫卿卿却是明白,话虽然如此,可是若是没有八成的把握,谢安然压根不会拿过来和她说!
“我如今也不求什么原因,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又是否平安!”莫卿卿一想到孙氏也和她承受着同样的痛苦,五脏六腑越发揪得生疼。
“你别怕,谢风已经亲自带了人骑着快马往那边追过去了,估计不日就会有结果的!”谢安然见莫卿卿的模样,虽然一意想要等到有了确切的消息再告知莫卿卿,却也逼不得已现在就直接撂了实话。
莫卿卿叹了一口气,扯了谢安然的手,想要获得一丝的温暖和安慰。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又是曾经受了大苦和大委屈的。这辈子,我本想让他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就算是一无是处甚至碌碌无为都没有关系。只要他平安喜乐就好。哪里承想,他居然会突然不告而别。难道说,还是受了我的牵连?我真不知道,我重来这一回,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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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然知道这件事情只怕是带给了莫卿卿莫大的挫败感。
毕竟她重生之后对莫亦风倾注了很多关怀和期冀,却是没有想到最终莫亦风走上的却是和前世一样的老路,甚至于比之前世还要凶险。
如今,只要是朝堂上的人都知道,东南地区这两年因为没了安平侯的坐镇,许多的土著山寨都是蠢蠢欲动,远远不如西南边陲早已经成为了大顺的一方净土。
诚然,此刻谢安然是不敢和莫卿卿实话实说的。
他只能是避重就轻的说道:“事情已然是如此了。你也不必杞人忧天!亦风不是个福薄的,断然不会有什么事情!更何况他前世无人帮助,尚且可以建功立业,可见他本就是福星高照!”
虽然这些话都是些没有根据的猜测,可却也的确让莫卿卿安心了不少。
“对了。你今日和我父亲谈过了?他怎么想的?相信他是不肯对外公布,说是亦风离家出走的!”莫卿卿冷笑着说道。
她此刻深恨莫长青自私自利,若不是他一味的遮掩,而是在发现人不见了的时候,早早的就报官,只怕莫亦风此刻已经被拦住了!
而今,却是因为一面要遮掩着到处寻找,一面又不肯多找人手来帮忙,耽搁了时间,反而误了找人的最佳时机!
谢安然沉吟不语,半晌方才说道:“你父亲的意思是,对外宣称,亦风是回老家养病,顺便寻访名师。”
“也罢。”莫卿卿自失的一笑,心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说到底,莫长青是不可能把府里的事情拿出去、摊开来说!
“也不怪他小心翼翼!如今朝堂之上的形势越发的波谲云诡,谁也不肯在这个事情轻易的授人以话柄,否则,在将来应起景来,只怕都是不小的麻烦。”
谢安然话音刚落,却冷不防听见外面响起了谢风的声音:“世子,属下有要事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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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卿卿和谢安然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不是说,谢风跟着那可疑的马车直接往南面走了吗?怎么又回京城了?
难道是莫亦风出了什么事情?
莫卿卿顿时身子一晃,眼前一黑。
谢安然连忙把她扶着,低声到:“先别急!尚且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要自乱阵脚。”
莫卿卿强自压抑自己惊慌无比的情绪,点了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
谢安然见她无恙,就说道:“进来!”
谢风带着一身风尘,推门进来,他的眼睛不敢抬起,直视莫卿卿,只是瞧了谢安然一眼,就一拱手,单膝跪下:“世子!属下有急事回禀,这才僭越了!请世子和夫人赎罪!”
“无妨!事急从权,你且说吧!”谢安然一摆手。
“属下跟着那车辙一路往南,到了官路的岔路口,细细一番打探,却是出现了新的情况。属下不得不令得人马暂时停留,属下一人回来讨个主意。”
“何事如此为难?”谢安然素来知道谢风乃是个机变之人,为人处世又是极为老道的,若不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大事,他断然不会耽误时机,还要亲自回来。
“属下到了那官道岔路,仔细打探,却发现先后有两辆符合特征的马车,一左一右分别往两条路上去了!据说,那车里都是做了一位年纪约莫十四五、样貌英俊、穿着讲究的少爷!”谢风简短的说明情况。
莫卿卿和谢安然都是愣了。
这就是说,如今谢风也无法判断到底哪一辆马车上坐的是莫亦风!
当然了,也有可能两辆马车上都不是莫亦风!
谢安然眉头紧锁,思忖了半晌,方才说道:“你一会儿直接带了谢雨过去,你们二人兵分两路,一路往西南而去,一路往东南而去。三日之后,以飞鸽传书,告知本世子究竟情况如何!”
“世子,此事万万不可!属下离了您的身边尚可,可是谢雨乃是暗卫,若是他离开,何人保证世子的安全?不如另选一人!”谢风赶忙劝阻谢安然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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