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闲来无事,就寻思着要去金银阁瞧一瞧,毕竟那里可是谢安然的产业。
她把这事情和谢安然说了,谢安然便挑着眉梢说道:“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哪里能有钱买下金银阁?”
莫卿卿知道他说的是当初在护国寺后山发现的地道中的财物。
她眼睛一亮,说道:“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情!这么说起来倒是我糊涂了,你哪里会穷呢?你简直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了!”
那笔财富可不少,想当初那周雄可是大顺第一首富!
谢安然看着莫卿卿那得意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说道:“那东西我可好好藏着呢!你放心那都是我用来娶夫人的彩礼,将来都是要拱手奉上的。”
莫卿卿顿时咋舌:“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来着,那么大一笔东西,你是怎么运来,又是怎么藏起来的?”
这话她早就想问,可是那时候又哪里有机会提起?即便是有机会她也不好意思啊!
如今做了夫妻,她可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谢安然故作神秘的一笑:“这我可要卖个关子了。你且自己猜一猜!猜中有奖!”
他刮了一下莫卿卿那挺翘的小鼻子,站起身来:“今日学儒找我有事商量,我先出去了。回来,你告诉我答案。”
说完,他也不理睬莫卿卿那哀怨的眼神,就一路踱步出了二门,往马厩走去。
他扶着谢风的手上了马,便就从侧门出了侯府。
正赶上他经过大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一辆马车正从他自家门口驶离。
谢安然隐隐觉得这马车有些眼熟,可是再一想便又觉得应该是那陈氏的好友来访,便也就放到一边,自去福源楼寻李学儒去了。
莫卿卿这边厢苦思着那一大笔金银珠宝究竟藏在哪里,也就没有心情去金银阁了。
然而,还没有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红锦就掀了帘子进来,附在她的耳边说道:“才刚夫人那边的刘嬷嬷来了,说是夫人请您过去。”
莫卿卿一抬眼,问道:“可是说了是什么事情?”
“那倒是没有细说,只是刘嬷嬷多加了一句,说是让夫人务必小心谨慎。”红锦赶忙回答。
小心谨慎?
莫卿卿心道,这刘嬷嬷为何这样说?这是一种提醒?还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再者说,陈氏这一两日/本是消停得紧,既没有找她莫卿卿的麻烦,没有张罗着进宫,怎地今日忽巴拉又想起她来了?
然而,她如今身为儿媳,婆婆召见,怎能不去?两边又没有真的撕破脸,实在是不应爱置之不理。就算是真的撕破脸了,莫卿卿也断然不会让那边拿着什么错处去攻讦谢安然的。
她起身略微整理了一番衣裙,又拢了拢鬓发,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过去看看夫人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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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匆匆到了陈氏那边,却发现情形有些不对。
因为陈氏身边的案几上赫然放着一大摞子的册子,并且还有一串瞧着十分古旧的钥匙!
这是……
闹得哪一出?
该不会是她的婆婆终于想起来那件事情了吧?
莫卿卿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陈氏见到莫卿卿进来,温声说道:“媳妇儿,如今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夫人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说,卿卿必然言听计从。”莫卿卿微微弓了弓身体,行了个礼,然后自走到一边坐下。
陈氏指了指身侧的那显眼的册子,说道:“我寻思着,你入府也有一段时间了,是该把府里的中馈交给你了!这是咱们府里这五年以来的账册,这是库房的钥匙,你这几天先好好盘一盘账。过几日,我就让府里的下人见一见你。”
莫卿卿一阵愕然。
她有些奇怪的问道:“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卿卿年纪小,没有经过事情。您也知道,我在我娘家是个什么身份,也不曾接触过中馈之事,怎么能担此重任?再者说,夫人掌管府中事务多年,一直平安无事,如今骤然交给我?恐怕是有不妥!卿卿实在不敢贸然接受!”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这安平侯府早就是个空架子!里面指不定有多少猫腻呢!
莫卿卿初来乍到,怎么可能贸贸然去接触中馈?
可是陈氏却是异常的坚定:“你这孩子,瞧你说的,哪一个又是天生什么都会的?我自己还不是嫁过来之后慢慢学会的?谁都有这个过程,谁也都必须经历这个过程!而今,你既然已经嫁做人妇,就必须学习着掌管府里的事务。”
莫卿卿怎么看,都不觉得陈氏实在故弄玄虚,或者故意试探,可是她当初来的时候,陈氏没有给她,为何又在此事提起此事?
这时机委实有些微妙!
她只能是继续推辞:“夫人的话虽然在理。可是人总该有自知之明。卿卿自知才疏学浅,并不是掌管中馈的材料,如果如今骤然接手,怕不会弄得府里大乱?”
“你也太过小心了!如今这府里不过是你、我、安然并你二叔和二堂弟五个主子而已,又都是自己人,任是谁都不会为难你,或者挑你的毛病。你何不乘着现在好好学习一番?将来若是安然真的继承了侯爵位,那就更加需要你独当一面了。我虽然勉力支撑了这些年,可是毕竟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再者说,咱们府里又没有更老一辈的长者,断然没有让婆婆执掌中馈,媳妇儿每日享清闲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这番话入情入理,又是劝说,又是教训,直说得连莫卿卿这个巧舌如簧之人都有些哑口无言,推拒无门了。
她思来想去,也知道陈氏这一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打定主意要把这中馈之权交给她了。她即便是接着推辞,也不过是浪费时间。对方一定能够在找到更多合理的理由来劝服威胁自己。
既然这样,不如就大大方方的接受!
只有将计就计,才能知道陈氏到底想要干什么!
“既然夫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我再推辞那简直是不识好歹、极其不孝了。我虽然天生愚笨,可是好歹算是勤恳。既然夫人如此信任我,我即便是明知自己能力有限,也只有勉为其难接受了。”莫卿卿面带无奈的说道。
陈氏松了一口气,总算露出三分真诚的笑意:“你不必怕,我自然是会从旁协助你的。你且先回去好好查一查账册,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等到三日后,我将府里的管事都召集起来,你若有什么问题,再一一处置!”
莫卿卿听她这意思,觉得话里有话。然而,此刻并不是深究的时候,她便唤了红锦进来,帮着她将那如同小山一般的账册捧回去。
红锦见了这情况,也是吓了一跳,显然是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档子事情,可是她还是乖乖的捧着东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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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走了,陈氏的脸孔上方露出一个有些阴狠的笑容:
“外人都以为这个安平侯府是如何的富贵荣华,我倒要让她看看,她的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穷光蛋!”
刘嬷嬷走到陈氏的身边,低声说道:“夫人,您这样轻易的就把中馈之权交了出去,难道就不怕收不回来?”
“怕什么?她一个庶女出身,你能有几分本事?那账册能不能看明白只怕都难说!对了,你可是让人做得天衣无缝了?”陈氏低头喝了一口茶,顿时觉得满口余香,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刘嬷嬷连忙说道:“夫人放心,那些账房都是老手了,保准一切都是一目了然。她就是个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嗯!这就好!”陈氏满意的点了点头。
刘嬷嬷踯躅了片刻这才说道:“夫人,还有件事情,不知道奴婢当不当说。”
“说吧,你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早就不把你当奴婢了。”陈氏的声音有些异样。
刘嬷嬷心中一酸,突然觉得自己半路跟的这位主子其实也真是有些可怜。
和丈夫之间十分疏远,又没有能够生下一男半女,偏偏侯爷临了临了又弄出一个私生子来添堵,弄得陈氏这些年的辛苦和痛苦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她吸了吸鼻子,方才说道:“夫人,奴婢不得不提醒您。那边打银子,可是说好了要打给安平侯府掌家的夫人的!您这样把中馈交出去,若是被那边知道了,只怕这银子……”
陈氏鄙薄的一笑:“你想多了。一则那边和这里隔着十万八千里,消息传过去都得半年之后了,二则那个庶女,只怕不用半个月,就得跪下求着我把中馈收回去!”
陈氏心道,这个小践人居然敢阳奉阴违,在背地里离间她和赵府之间的关系!
若不是早上赵大夫人派了个心腹丫鬟过来说明情况,她怎么也没想到莫卿卿居然敢如此大胆,借着她这个安平侯夫人的名义跑去赵府信口胡说,并且还将赵迎春和谢安然曾经差点定亲的事情传到满京城皆知!
这不是明晃晃的在背后捅她的刀子吗?
这件事情只怕赵府已经算在了她陈氏的头上,更有甚至,依着那马氏的性格,又怎会当做没事发生?她一定会跑去睿心长公主驸马那里告状!
这不等于陈氏又间接得罪了长公主?
这小践人恁的狠毒,如此一箭双雕——一方面让赵府那边再不能也不敢拿这件事情威胁辖制谢安然;另外一方面则是充分离间了陈氏和赵府之间本来十分稳固的关系!
既然莫卿卿不仁,她自然是要加倍的不义!
别的不说,先把这安平侯水下的泥沼给拨开让你好好看一看,否则你还以为真的攀上高枝了呢!
“你可别忘了告诉那些老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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