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非要和邓氏过不去。
然而,为何此时,她竟是突然非让他休妻了?
顾婷唇畔冷笑,又说道:“老爷不妨去问问,今天她到底对我的孩子说了什么话,说我的孩子能生下来却养不大。”
说着这话,她又抽噎一声:“老爷,孩子还那么小,他懂什么?她何苦这样咒他?现在就不得她的喜欢,倘若以后孩子长大了,可不更是受她的这折磨?”
温正信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思量了起来。
邓氏真的说过这话?
顾婷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老爷,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好歹你也可怜可怜他,疼一疼他。即便不受夫人的折磨,那等他长大后,也会因为自己是庶出而耿耿于怀。以后在生意场上,也会因为是庶出而不被看的起的。”
温正信内心更是沉重了起来,他一心想要维护着家里的和睦,最近又沉浸在喜得贵子和生意兴隆的兴奋中,竟是全然没有想到这事。
他自己是嫡子,自己明白,对那些庶子,也是百般地瞧不起,当初分家的时候,也并没有分给他们很多东西。而那些庶子,长期被人歧视,也是唯唯诺诺的,不能挺直了腰板。
这么一想,他的心便揪了起来。
顾婷抓住时机,又扯着他的袖子哭道:“老爷,我不想等孩子长大了,让他来埋怨有一个无能的娘,因为他娘只是个妾,就让他受尽旁人的白眼。”
她的孩子被认为是温家唯一的男丁,她说的这种情况,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但温正信却像是魔障了一样,全都信了她的话。
她说的有道理,十分有道理。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生命的延续,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希望。所以,他必须要给他最好的,不让他受一丁点的伤害。
顾婷见他内心动摇了,也便不再说什么了,只在一旁用袖子抹着眼泪。
又沉思了会儿,温正信最终重重地点头了。
“好,我休了她,明天就给她休书!”
顾婷心里不无满意,但仍然抹了抹眼泪:“我就知道,老爷肯定不会丢下我们娘儿俩不管的。”
说着这话,温顺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但她眼神里迸射出的光芒,却犀利的,让人不忍直视。
离她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了。
她身为大家小姐,名门闺秀,却沦落到如今地步,委身与一介商贾做妾,她如何能甘心?
但眼下情景,即便不甘心的话,也没有别的办法。
即便百般委屈,百般艰难,她也要忍着,一点一点地出头,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只有她有了足够的力量,才能去报仇,才能一击让她恨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温正信将她搂在怀里,又安抚了几句。
这个女人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能将他温家推向顶端的人。更何况,唯一的儿子,是她生的。所以,相比较之下,邓氏根本什么都算不得,即便是休了,也没什么坏处。正好还可以腾出正室夫人的位子来,将他需要的女人给扶了正。